他不是不知道罗启平对他的那点儿心思,他也有,而且忍得很难受。但是这么个温馨的场景,谁能舍得破坏呢。
义父将他从雪地里捡回来,救了他一条命,又将养他成人,给了他一个家。
他一生廖廖,几乎什么都没有得到过。这仅有的、少的可怜的一星半点儿,全都是罗家给的。他不敢想象,如果最后他跟罗启平搞到一块去了,他们得多崩溃。
他的启平从小顺风顺水,含着金汤匙长大,这一生都该被千人宠万人爱。他怎么忍心看他因为自己而背负骂名,有了污点。又怎忍心看他遭人唾弃、被人厌恶?
幼时的画面依稀还在眼前。光着屁股的两个小孩儿满大街乱跑,明明是两个小团子,然而因着罗父的声名,谁见 了都叫一声少爷。
"哎呀,你怎么走的这么慢,跟个老头子似的。"小罗启平一边嫌弃,一边拉着他往前走。
"三岁看到老,我都能猜出来你七老八十的时候是个什么样。肯定也和现在一样,慢吞吞、木呆呆的,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小罗启平抢过小周贺礼手里的糖葫芦,"到时候你多买点儿糖葫芦贿赂我,我就保护你!"
周贺礼点头∶"好。"
谁都想不到的是到头来小霸王罗启平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周贺礼却慢慢变得杀人不眨眼。启平哥哥,现在换我来保护你。
见他没跟上,罗启平停下脚步,一如小时候那样,站在那里,边抱怨边等着他,而后道一句∶"阿礼,慢死了,走快点儿。
"好。"他的回答始终如一。
冷情军阀的名角儿(六)
在罗府的这顿饭是凌霄有生以来最难熬的一顿。按他的话来说就是一个词∶压抑。
饭局开始前,罗父被管家拉去谈了半个时辰的话。而这半个时辰内没有一个人动筷子。哪怕菜都凉了,也都挺着腰背坐在那儿,等他回来。
按周贺礼的说法,这叫——规矩。按罗启平的说法,这叫——狗屁。好在晚饭过后气氛又暖起来了。
罗启平四仰八叉瘫在客厅的沙发上,头枕着罗母的大腿,两只脚丫上下乱晃,不时还要撩拨下正经谈话的几个人。
顾延章和周贺礼正襟危坐,跟罗父谈论着近日的战局,以及整个北方的形势。"礼儿觉得赵常恭退到山西是明智之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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