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曜双目一颤，他看了看身上的束缚，颓然：“所以，你要挖我灵根吗？也，像当年一样？”

云殷冷笑：“太慢。”

他一个手势，方曜便发现自己脚下什么东西开始运转，忽地一股黑雾骤起，顿时，他便感到整个人被一股极寒之气包裹，像是忽地如坠冰窟，接着他感到体内的灵力精血慢慢被抽走了，慢慢腾空在空中汇成一股，转而进入了云殷体内。

71、云殷（二） ...

这究竟是什么阴邪的法子？！竟从未见过！

看着面前诡谲场景, 方曜皱眉：“你明明之前双腿筋脉断绝、灵根碎裂，我亲自查过不会有错……四哥，我不知道你怎样使你双腿如常, 灵力充沛, 但我知道, 这绝对不会是什么正经法子！”

“四哥，”方曜身上极为难受, 却仍是看着云殷, 轻声道, “我只剩你这一个亲人了……你能不能, 稍微顾念一下自己。四哥你以前, 你以前分明不是这样的人……”

“少给我提以前！”闻言，云殷却被戳中什么痛点般立刻暴怒，“你有什么资格给我提以前？！以前家族覆灭, 你在哪儿？！以前云族人被追杀，在东躲西藏之时, 你又在哪儿？！”

方曜眼中一抖：“我……”

云殷几步上前，猛地揪住方曜领口：“你在为弥山和灭族仇人亲亲密密地过日子, 你在滋滋润润地当你的灵墟门掌门首徒！我最后悔的事之一，就是当年把你船推走, 还给你作掩护。这么多年来，午夜梦回, 无数族人在我梦里尖叫嚎哭不肯离去时，我都在想, 若是当年我挖了你的灵根，拿回你的传承，那么, 我的家族，是不是不会覆灭，我的爹娘、我的族人，是不是都还好好的……”

“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没有什么别的能让我坚持下来，我每天每夜想的念的，唯有仇恨。我一想到父亲死前重重嘱托我照顾好大家，一想到我千年氏族灾祸连天仅剩残垣断壁，一想到一路逃亡众人只顾保护我连连被杀……我心如刀绞，但我不能死，我大仇未报，我还不能死。”

“我是少族长啊！明明是该我保护大家，可我却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离我而去，看着父亲母亲，看着长老祭祀，看着族中小辈，最后看着小石头……他还那么小……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什么都做不了……”云殷死死盯着方曜，双目如滴血般得发红，“云曜，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我去他的传承，去他的圣子，那个人，凭什么是你？！你有什么资格？！我当初是瞎了眼了，才会百般信你帮你！谁与你越亲近，就越是倒霉！云曜，你这个人，生来就是给人带来灾祸的！”

方曜睁大眼睛，直直愣在当地，云殷这一番话如重击一般，砸得他许久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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