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便知四哥绝非常人，而到了如今，云殷若只是为了报仇还好，怕只怕，他还别有图谋……

这时，云殷终于出声了，他笑道：“阿曜，你此番讲了这么多，可说到底也是空口无凭，也只是你的猜测罢了。”

顿了顿，他又悠然道，“便是你讲得这些都是真的——那些门派当年联手，手段卑鄙毫不留情，哪个是好东西？那些近几年莫名死掉的众多掌门长老，当年覆灭我族哪个没出过力？我便是把他们通通杀了，又有半分做错？其中，以你的好师尊九霄真君最甚。阿曜，你可别忘了，当年你的爹娘，都是怎么死的……”

“我自然知道。”方曜骤然打断。

默了默，他抬头，“可你终是承认了。”

云殷漫不经心地整了整膝上衣物，又瞧了瞧自己手指：“我可没说。”

方曜皱眉：“四哥，我不懂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在和我百般迂回有什么意思？”

云殷“呵”地笑了一声，垂下双眸：“自是因我们兄弟五年未见，趁此机会，想与你说说话。”

想说话，偏要在这黑漆漆的洞里聊？方曜盯着云殷的每一个神态，摇头：“不，四哥，你不会放过的，只怕第一个就是我吧。”

云殷眸中一定。半晌，他轻轻笑了：“此话何意？”

方曜：“我知道我血脉非凡，天下皆谋。但以前的我思来想去，惦记着它的人里面，也怎么都不会想到四哥！”

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听见深潭中水滴滴落的声音。

又是一声轻笑。“是啊，阿曜。可是，你想到得太晚了。”

接着，方曜竟看到云殷自轮椅里直直站了起来，朝自己迈步走来。掀开用来御寒的遮盖衣服，他的双腿，竟行走如常，无半分不妥！

云殷面上笑容依旧温润：“阿曜，不然你以为我在这儿和你白费这么久的口舌，是为何？”

方曜心中已经惊涛骇浪。而这时，他突然感到浑身灵力运转不了了，力气也开始使不上！

原来，云殷竟是自到来时就下了毒，慢毒不易分辨更为保险，故而云殷便要故意拖延时间，等着他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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