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四哥他，修为尽散，又行动不便，分明没有这个能力。若楚绍真的是四哥暗杀的，那四哥……未免也隐藏得太深，未免，太过可怕。”

“我发现，我好像真的有些不了解他了。我记得，幼时起四哥他人很好，对我也很好。可是，他过去的事情，他经历了什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君辞缓缓抱住他，闷声道：“那我们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管，反正只要他别动你，其他的随便。”

方曜更是失笑。

二人一道回无上圣殿。君辞这几天随他出来，殿内事务积了一堆，方曜便催他去处理去了。

到了晚上，大半天过去，他还真有些无聊。便又想去寻对方。只是以前，君辞安排他住在侧殿，他便老老实实呆侧殿，也没怎么溜达，到主殿发现对方不在后，他一时也不清楚君辞通常会在哪儿呆。

主殿房间不少，他便一间一间地找。找着找着，到了一扇不甚起眼的门面前。同前面开了的几扇门一样，一打开，可待看清屋内事物，方曜手中动作却不由得顿住，双眼微微睁大。

这扇门不起眼，可背后的空间极大，屋内整齐悬挂着大量人像画作，大致数来竟有千余件。而画作中人，形象飘飘渺渺，如似梦中。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看不清其面容，似是每每画到面部样貌处，就卡了壳。

可即便如此，还是能明显发现，这诸多画作中的，皆为同一人。

每幅画作精细，看得出出自同一人之手。这作话人是谁不言而喻——除了这里的主人，还能有谁？而画作极为用心，非短短数日可完成，这么大的量，少则也需数年方能完成。

方曜看着眼前极为震撼的场景，一时反应都不知作何。

这时，身后传来一人声音：“道君道君，尊上不在殿内，他方才去找您了，你们没见着吗？”

气喘吁吁到了方曜跟前，见了这间大开的屋子，蝶凌天顿时惊了：“道君！你！你怎么找到这儿了……完了完了，尊上从不让人过来的，被尊上知道我可就完蛋了！”

慌忙把房门合上，拍着胸口满脸惊恐。

方曜看向他，问道：“这是什么？”

蝶凌天动作顿住，也顾不上害怕了。他眨眨眼，半天憋出来个：“……画。”

方曜：“我不是问你这个。”

蝶凌天看着方曜脸色纠结了好久：“那个，好吧，道君你可千万别告诉尊上是我说的。尊上他……一直在找一个人。”

“找谁？”

蝶凌天搔搔头：“哎呀道君，这我哪儿知道啊。我只知道，尊上找这个人，找了得有好多年了……哎哎哎道君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方曜：“多少年？”

蝶凌天想了想：“尊上自镇魔山下出来后，神魂有损，许多事他说不清，可他从那时就开始找了。如此算来，得十年了吧……”

没听他说完，方曜转身疾步离开。

为一个人，生生找了十年……他不会蠢到以为这是别人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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