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瓢泼。

山洞中。一身影隐于暗处，无视洞外电闪雷鸣，只盘腿调息，他露出的脖颈和脸颊部分苍白如纸，甚至隐隐爬上了裂纹，状态极差。

这时，一个少年浑身湿透、跌跌撞撞闯进了洞中。

那人睁眼，却是微微一惊：“是你？”接着皱眉，“你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

再打眼一瞟，那人诧异：“你中蛊了？”

40、前缘（七） ...

方曜挥开对方伸来扶自己的手, 擦了把额角的雨水，冷冷道：“费什么话。伸手。”便是要如往常那般渡灵力。

对方挑眉。

半晌，方曜见那人并没有动作, 抬头看去, 却被一掌拍得转了个身, 接着身后一股灵力输入体内。

背后传来声音：“你都成这样了，本尊还能要你的灵力？”

方曜心中突然涌出一种不知道什么的情绪。

接着, 便又听到：“……别到时候你直接废了, 本尊上哪儿找这么听话好用的人。”

“……”

沉默几瞬, 方曜“哧”地出声, 话语间虽仍落寞, 但终归是带了几分笑意：“我说大魔头，谁要是待你身边，定要少活个好几年。”

那人面部陷在阴影里, 似有似无地勾了嘴角：“会笑就行，还算没傻。”他边运功, 边施施然道，“小子, 最近你究竟有何境遇？这么多天没来，本尊还以为你长了能耐, 连毒发都不怕了。”

哪怕说到让他忌惮的毒药丸，方曜此刻也无甚反应, 他双眼空洞地看着地面，良久, 摸了把脸上雨水，自嘲一笑：“大魔头，我好像, 没有家了……”或许是对方不仅没有像往日那般取自己灵力、反而替自己疗伤，也或许是方曜潜意识里认为等这魔头伤好后二人便分道扬镳、再无交集，对着一个日后不会相见的陌生人，方曜竟把往事种种给抖搂了个遍。

那人眯着眼睛听完，一脸恨铁不成钢地一巴掌呼过去：“在修真界混，什么最重要？自然是修为。你若是修为高，那些小杂碎哪里动你分毫。小子，”那魔头又是反手一戳方曜脑门，摇着头嫌弃道，“你弱得……实在是让本尊不忍直视。”

方才方曜被打得一愣，此刻闻言又是脸一红。可他修为低，实在是情有可原——自小墨染就不教他修炼，这才错过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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