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你狼狈的样子我好喜欢
雪花纷飞,寒气入骨,能不冷吗。
沈兆北张了张嘴,嘴里的热气呼气瞬间就在空气中凝成水雾。
“来了!”
老管家先生推开大门,看见沈兆北的身影伫立在风雪中,立马小跑上前儿,“来了来了。”
“沈爷,这么冷的天儿您怎么来了?”
沈兆北下意识地回眸望了眼儿车里的三花,见它狂怒地望向自己抓着车窗,高高翘起的尾巴都炸了起来。
沈兆北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想着动物不通人性,都是些养不熟的白眼狼儿。
管家先生边儿开门儿边儿道,“您快进来吧,小心着凉。”
沈兆北侧眸望见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管家斑白的两鬓上,突然他摇了摇头抬手擦了擦眼睛。
“您怎么了?”
沈兆北听见管家先生这么问,随后又抬眸看向了他。
沈兆北怀疑自己有病,而且病的不轻,不然他刚刚为什么竟然在管家的发鬓上把雪花上的针晶片晶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一百度近视眼变成摆设了不成?
“没事。”他稳了稳心神,强压住心里升起的疑惑,早知道刚刚就应该转身回实验室问问教授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是服了药之后的副作用?
虽然之前确实没有人有过自己这种兽影被抽走的情况,所以自己现在其实只是教授药品实验的小白鼠而已,但是不至于吧。
有了这个副作用还会不会有其他更可怕的?不会自己以后会变异吧?
艹!
越想越慌的沈兆北,被管家先生唤回了神。
“沈爷?”
沈兆北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在室内了,肩膀上的雪遇到温度高一点儿的地儿就开始融化,沈兆北拍了拍袖子上还未融化的雪,又听见管家道,“沈爷,我们萧少爷现在不在。”
“我不是来找他的,不过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沈兆北笑看了他一眼儿,眼神微微暗下来,即使没有兽影的存在,他瞧着依旧是那个高不可攀的大少爷,“逃了?还是又出去花天酒地了?”
“这……”管家一直低着头,也不敢抬头看沈兆北,小声为萧盛西辩解,“少爷去哪儿我也不知道,但绝对没有逃避的意思。”
“长运呢?我今儿来是带他走的,”沈兆北不打算为难他,话锋一转道,“您没有为难他吧?”
“额,那位先生是您的人,我哪儿敢啊。”管家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如何向沈兆北传达出自个儿这饱经沧桑,年老体虚的身体是不可能为难一个青壮年的,“先生人挺好相处的。”
“那就好。”
沈兆北想了想还是往前儿走了几步,然后又停了下来,转身问道,“他人现在在哪儿?”
“也许在房间里待着吧,”管家先生道,“平时天气好的时候他都是在院子里看看花草的,今儿天气阴沉下来,他就没出来过,吃食送到了他房间儿门口,也是好好吃完放在门口的。”
沈兆北听完这句话之后,右眼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哪个房间?”
“二楼左手边靠后院儿的第五间。”管家道,“要不我带您去吧?”
“不必,我自个儿认路,您忙您的去吧。”
沈兆北觉得有些头疼,雪水渗进衣服里沾在皮肤上的一瞬间,他整个人忍不住抖了抖,更别说他眼睛和耳朵此时都有些刺痛。
长运今儿不知道怎么了,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平时自个儿到沈家门口,他站在前院的草坪上晒太阳狗鼻子老远就闻着味儿了,今儿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想起管家说的话,他就不禁想他不会是生病了吧?
沈兆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走到第三间房门口时,他的脚步放缓了一点儿。
不知道为什么,沈兆北的头更疼了,耳朵里的杂音也更加多。
凌乱的脚步声,机械在冰冷枪管内微微摩擦,屏息凝神却忍不住凌乱的气息,在狭窄的空间内一同爆发。
沈兆北觉得自己现在不仅出现了幻觉还出现了幻听。
虽是这么想着,但他脚下的步伐还是放缓且严谨了起来。
皮鞋在大理石瓷砖上的声音戛然而止,沈兆北的手搭在了长运所在的房间门把上,“长……运?是我,爷来接你了,今儿是你生日,爷给你办了一场盛宴……”
沈兆北的尾音轻而缓,左手搭在后腰的枪杆上,秒的反应时间,他一脚踹开门,随即躲在墙后,那枚子弹瞬间从沈兆北的耳边儿擦过,直直打在了对门的正中央。
子弹擦过空气的声音震得沈兆北耳廓都更着了火似的,他低声咒骂了一嘴,“妈的,见鬼了。”
手上的枪还稳稳拿在手上,沈兆北侧身往房间儿的方向倾,“有什么事儿冲老子来,别伤害其他人。”
“沈哥,不对,沈爷,您先出来啊,别畏畏缩缩的。”
一道机械声儿从房间里传出来,听着像是经过了什么处理,沈兆北冷笑一声儿,看来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过他刚才叫自个儿沈哥……
倒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称呼,“你子弹都招呼上了,我现在出来不是自寻死路吗?”
“自寻死路?”机械音沉声儿道,“啊,您别这么说啊,您现在自个儿出来才是真正的明智之举啊,您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吧?”
“唔……唔!唔!唔唔……”
听见长运的呜咽声儿在房间里响起,沈兆北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僵,“你不会蠢到觉得用一条狗就可以来威胁我吧?”
“啧啧啧,听听,你听见了吧?”机械音再度响起,好像是在和长运说话,“人家只是把你当做他的一条狗,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真可怜,看在你这么忠心护主的份儿上,直接给你一枪让你死个痛快。”
沈兆北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咬牙闭眼,深呼吸了一口。
“等一下!”
他闪身出现,举起了双手,手指扣在了扳机上,看见被按着跪在地上的长运,他脑袋更疼了。
“等一下……”见他毫发无损,只是被胶带封了嘴,沈兆北彻底松了口气。
房间里不下十个人,个个荷枪实弹,看来对方是真心想要了自己的命,换在以前,别说十个了,就算来五十个沈兆北也没在怕的,可是以自个儿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是拼死,也只能来个鱼死网破。
而且现在还不止自己一个人,还多一个累赘。
沈兆北的视线将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扫了一遍儿,直看到那个举着枪要杀长运的人,身上别着一个类似于音响的东西,声音似乎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沈兆北什么阵仗没见过,对于躲在机械后边儿的缩头乌龟,更是不屑一顾。
他道,“现在可以放了他了吧?”
“唔……唔!”长运跪在距离沈兆北两米远的地方,因为封住了嘴无法发出声音,他只能用呜咽声来表达自己的恐惧,他想让沈兆北快点儿走,不要再过来了,可是他没有办法,在这种最危险的时候,他竟然不能出声提醒沈兆北赶快逃。
他知道沈兆北不会抛下他不管的,就是因为这样儿,他才感觉害怕。
他不想沈兆北因为自己受到任何一点儿伤害,让沈兆北在自己面前儿受伤,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撕开他的封条,”音响里又响起了声音,“我要听听这会儿,这主仆俩还有什么生离死别的话儿要说的。”
胶带牢牢粘住了长运的嘴巴,猛地撕开之后他脸上还留下了一道不小的红痕,血迹从他嘴唇上一点一点冒出来,可他似乎浑然不觉,在看向沈兆北的时候,眼里满是泪光,好像下一秒就要落下来。
沈兆北怀疑自己看错了。
“爷!别管我别管我!您快走啊……他们都是狼犬,您一个人不行的!”
长运的声音喊得声嘶力竭,沈兆北却充耳不闻,他看向那个音响,他觉得对方能透过这个音响看到自己。
“说吧,怎么才能放了他?”沈兆北无所谓的语气,给这场生死交易划伤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句点,可这显然不是对方想要看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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