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这叫情趣

“回答！“江谭压低声音说道。

庄无灵认为性别是什么根本不重要，爱本身就是两个灵的相互吸引，与肉身是男是女无关。庄无灵这人谈起恋爱还是挺专一的，心里要是有了谁，那就搁心里放着，明面上丝毫不掩饰。更何况江谭喜欢自己也是不争的事实，就算阴阳隔离，那他也认了，本来做的就不是传宗接代的事儿。在媳妇面前服个软也没什么，“我和哥们进去喝了点儿酒，别的什么都没干。”

魏应光认出了江谭，当时庄无灵让他帮着去查江谭身份，花间路的顶级人物，一般人惹不起。可那时候听着好像庄无灵和他还挺不对付，怎么现在庄无灵这反应，看着像报备似的。

霍伟倒是什么都不知道，在一旁说道：“灵哥就算做了什么，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他戴着兔耳朵端着酒在台上跳脱衣舞，那也是他的自由，你管得着吗？”

庄无灵拽着他领子要揍他，魏应光忙上前拦着，“灵哥，他没摸清情况，不知者不怪。”

见江谭已经走了，庄无灵追了上去。

“江谭，我真的谁都没碰！”

“不用解释这些。”江谭说道，“你已经够脏了！”

“我勤洗澡勤洗头，讲文明讲卫生，不咬指甲不抠脚，从头发尖到脚趾甲都是香的。你从我身上能搓出一点儿泥，那都算我脏！”

北街尽头就是古城门，从古城门走过去就是护城河了。庄无灵知道，江谭是刻意带他来这儿的。毕竟护城河边上这条道不准行车也禁止停车，江谭要是着急走，那得走另一头。

他还从没这么晚在护城河边走过，古城门外护城河里，不知有多少惨烈冤魂。况且这地儿也就市民广场那片热闹，到点人也散了。其他地方是林荫道，只有仿古灯那点氤氲的光照，庄无灵自然不去。

他不知道夜里的护城河有这么好看的夜景，两岸灯火璀璨，月亮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水中，护栏两旁的树如同精心装扮的女子穿着闪亮的彩衣妖娆地立于河边。

“我第一次见这么干净的夜景。”庄无灵见江谭走进树从中，“原来你喜欢钻小树林啊！我这什么也没准备，不太好吧！”嘴上说着不好，却笑着跟了上去。

等他走进去后，江谭快速将他拽进黑暗中，捂住他的嘴。庄无灵瞧见无风却摇晃得厉害的树影，心中明白了些。过了一会，等四下安静下来，他伸舌头舔着江谭的掌心。

江谭的手猛地用力掐住他的脸，这力道好像要将那两排牙给捏碎一般。庄无灵疼得叫了一声，他才松开。

庄无灵揉着脸埋怨道：“你就算不想我喝酒后吻你，下手也该轻点。我这张脸要给捏坏了，以后这世界上还有谁的帅气配得上你？”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谭这话，好像在问一个老熟人一样。

“我一直这样，但我也可以不这样。”江谭如果说的不是身体清洁程度，那他说的难道是那方面，“你是我喜欢的第一个同性，我一向守身如玉，那方面干净得很。”

“喜欢？”江谭跟了他五世，数百年一轮回，从前没有一个庄无灵对他这么说过，“为什么？”

“有你在，我才能安然立于黑暗之中，才能肆无忌惮地夜行，我就是很想和你一起度过余生所有夜晚，也想在白天吻你醒来。”

“那你能为喜欢的人做什么？”

江谭听完庄无灵的话，唯一感兴趣的，只是他乐意奉献的程度而已。

庄无灵说道：“所能做，我都愿做。”

“包括给他你的命吗？”

此刻陷入一片沉寂，庄无灵心中，即使轰轰烈烈的爱情，也不会涉及到生死这等大事，“你舍得吗？”

“我们不合适！”江谭说道。

庄无灵追悔莫及，早知道当时就不该想这么多，这不就是谈恋爱的时候会问的那些俗套的问题吗？只是个考验而已，自己怎么就因为江谭那冷漠的眼神较起真来了。

“江谭，你听我说，这爱啊！也没必要牵涉生死才叫爱得深。平淡一辈子，也照样恩爱两不疑。”

江谭说道：“我见过我学生之间的喜欢，是可以付出生命的。”

“你学生？”庄无灵饶有兴趣地说道，“竟然还有学生敢在你眼皮子底下谈恋爱？”

江谭对他说道：“做不到，就不必说喜欢。”

“我做得到，就怕你舍不得。”

江谭向他伸过手去，带他来这，除了想躲避那些脏东西，他有些怀疑现在的庄无灵，是否是自己要找的人，所以他需要确认。

庄无灵第一次感觉到这种疼，他觉得自己此时好像连着皮肉一起被从骨头上剥离下来一般。过了许久江谭才停手，庄无灵已经疼得跌坐在地，汗如雨下。

“这是……考验？”庄无灵气喘吁吁地问。

江谭转身，从树缝中瞧见护城河内汹涌翻滚着的那些东西，四下围过来却不敢靠近的东西，触碰过灵的那只手微微发抖，对他说道：“我只是确认一下，看来你还是不太情愿。”

“是你舍不得！”庄无灵起身说道，“我刚才可半点不情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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