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你先别说话,”闻总干净利落地截断他未出口的话,“我就算死,你也总得让我当个明白鬼吧?”
闻言故的强势不仅没恐吓到陆希宽,反而让他笑得愈发灿烂。他不知道池越是不是一直在等这样的时刻,反正他等这一天很久很久了,从第一次见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池越开始一直到他无数次用儿子和运气开导池越这么死心眼的人,他三番五次的思考假如以后能见到闻言故,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说怎样的话。
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懂池越的内心,那这个人一定会是陆希宽。
“你要听什么?”池越用过的病历本在心理诊所叠了半抽屉,陆医生曾开玩笑说等池越以后出嫁了要把这些病历本当作他的嫁妆,陆希宽当过最出色的心理医生,可池越却是他很难医治好的病人。
“你刚刚说的……”闻言故一字一顿,表情十分严肃,“我的亲儿子?谁?”
“闻丑丑呀。”
“闻丑丑是谁?”
“你亲儿子啊。”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个儿子……”闻言故总觉得他在开玩笑,但池越的表情看起来又不像在骗人,“你怎么知道?”
陆希宽用余光看池越,考量他这个局外人什么应该讲什么不应该讲,然而池越这时恰好飞过来一个白眼,陆希宽犹如醍醐灌顶,顿时领悟了池越的潜台词:“因为你丢了五年的记忆。”
从池越跟他讲自己有个五岁儿子开始,闻言故就有一种自己穿越了的错觉。他觉得穿越进了一本非常狗血的伦理剧小说,自己这个男主在里面抛妻弃子还装成失忆脱身。他忽然记起刚见面时自己还安慰过池越要节哀顺变,没成想世事难料,兜了一圈闻言故才是应该躺在棺材里的那个人。
池越拍拍闻言故,示意他把椅子拖回去:“先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去幼儿园。”
“其实挑这种时候跟你讲确实是有报复的成分,但我发现我自己是爽了,你真让我跟你解释我突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他笑了一下,颇显得有些苦恼:“闻言故,好多年了,我还是没有做好准备。”
陆希宽鄙夷道:“我算是明白了,池越,你这辈子就这点出息了,活该你吊死在一棵树上!”
“越越,”闻言故站在原地未动,他眨了眨眼,有些可怜,“我们以前真的见过吗?”
“见过。”池越止不住笑,“我们大一的时候认识的。”
“大学?”闻言故快把心脏挖空都没从记忆里挖出一点关于池越的影子,“越越,你是不是在pua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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