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获得自由的刹那，我随手在被子上蹭了蹭掌心，想将他残留在我手上的气息尽数抹去。

再抬眼时，余光里瞥见的便是温择城面上的不知所措，以及受伤。

“我以为，你梦到我了，挽留我……”他的语气有些难过。

“不是你。”我并不愧疚地修正了他的错误认知，“温总，你产生了错觉。你心底应该很明白，从我第一次提出离婚的那天起，我就没想过要再挽留你，从来没有。”

“现在，你可以从我的房间里离开了吗？容我再次提醒你，这是私人领地，我不想闹到深夜麻烦警察的地步。”

温择城明显无视了我的冷漠与威胁，只是喃喃重复：“不是我……不是我，那是谁呢？”

酒精让他的唇色变得比平日里更鲜艳了一些，他又用那种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望向我了：“你变心了……是吗？”

“我看到你笑了。”他的手落到薄被单上，将被单捏出了褶痕，“能让你在梦里都笑得那样开心的人，是谁？”

我没回答，只是将身子往床沿缩，明明白白袒露我的抗拒。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还能有谁……”他笑，眼底却似有熔岩翻滚。

“你不见我，却眼巴巴去找他。”

“你这样淡漠凉薄的一个人，原来也会有为了一个男人牵肠挂肚的时候。”

“可是怎么这样可笑，这个男人，却不是你的丈夫。”

“极光，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甚至会忍不住想，当年你嫁给我，究竟是看上了我的人，还是看上了我的钱……”

“在我翻阅过的那些资料里，你本该是爱我的。”

……

良久后，温择城才近乎魔怔别开了视线，自嘲道：“我究竟在干什么？”

“不过是个心不在我身上的人……”

“你喝多了。”我离开自己松软的大床，穿好拖鞋伫立在床侧。不得不说，此情此境下，站立的姿势确实会让我更有安全感一些。

顿了顿，我走到卧室里的书桌旁，拎起桌面上的手机：“这一次的事情我不计较了，我让赵远来接你吧。”

“温总，你一向骄傲，死缠烂打，或者说低声下气这种事，不适合你。”

我的措辞几近刻薄：“你何必为了我这样的人折辱自己，不过平白让我看笑话罢了。一直骄傲下去，别回头，不好吗？”

“可你是我爱的人！”

047 你在重蹈我的覆辙

我没有接温择城的茬。

他若真的爱我，又怎么舍得让我一次又一次地难过。

三年，不是三个月，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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