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昆嗯了一声，由着艾伦如同巨型树袋熊那样扒拉着自己，他举起手机，继续和张医生通话。

“抱歉，张医生，刚刚不小心走神了。”路昆说。

电话那边的张医生笑了笑，“没有关系，我们也说了很久了，英国那边应该正是晚上，我们最后聊几句，你也早点休息吧，路先生。”

他重新开始刚才的话题，“艾伦先生目前出现的记忆错乱，或许就是他在创伤时的表现。”

“我们能够这么认为，即是四十二岁的艾伦先生遇见了极其无措痛苦的事情，那或许是一种创伤引起的思维困境。因为无法处理，所以这样的思维困境不断折磨着艾伦先生。在这样的折磨下，艾伦先生的精神状态开始变得糟糕。”

张医生说，“出于自救的本能反应，艾伦先生的记忆开始错乱，他企图从自己过去的记忆中找到应对这些困境的办法。于是也就出现此时的状况。”

电话另一端的路昆和艾伦一起听着。

路昆顺着张医生的问，“也就是说，我们需要知道艾伦的思维困境，并帮助他一起解决，艾伦是不是就能恢复正常了？”

张医生肯定了路昆的话，“按照逻辑设想确实是这样。”

路昆看了一眼肩头的艾伦，艾伦歪歪头，也望向路昆，他下意识把自己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楚张医生的话。

路昆伸出空着的手，去摸了摸艾伦的头发。显然艾伦又在吹头发上偷懒了，他的发梢确实是干了，可发间仍有湿润，顶着这么一头湿发睡下，明天艾伦肯定又要头疼。

路昆把艾伦的头发一簇一簇地撩起，散些他发间的水汽。等会儿，他还需要精加工一下。

“那路先生你就先休息吧，有什么情况我们再聊。”张医生说。

路昆也没多说什么，他和张医生客气几句后，便也挂了电话。

长达一个小时的电话总算是结束了。路昆听电话的耳朵已经烫成了绯红，路昆捏捏耳朵，转而看向艾伦。艾伦正巴巴地盯着路昆看。他的眼睛扑扇扑扇着，很灵动。

“昆，张和你聊了些什么啊？”艾伦问。

“挺多的，等会儿告诉你吧。”路昆说。他领着艾伦往盥洗室走，“先去把头发吹干净吧，艾伦。”

半生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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