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看见路昆微微垂下的眼。他不知道此时此刻路昆正凝视着窗外的哪里,又在想些什么。
路昆安静了许久,才说话。
“我是有心理上面的疾病,艾伦,”路昆回答说,“但是我很早便不借助药物、器械或心理咨询来治疗来。严格来说,我是一个痊愈的患者,只是有的时候,情绪上会有复发。”
他慢慢转过头,又重新看向艾伦。
艾伦噢了一声。
他伸手随意里抓了抓自己乱翘的头发,把它们往后梳,露出自己的额头。
“昆最近的情况似乎不太好。”艾伦说。
他瞥了一眼路昆的左手。
路昆左手手背上仍然残留者昨日的伤痕。
一夜过后,最深的那条伤口结了一层薄红的痂,好像一用力就又能划破。其它横贯手背的伤疤的痂颜色要深一些,偏紫,略有泛红,隐隐肿胀。
路昆没有否认艾伦的这句话。
他承认,“我在春天时经常状态不好。”
“这是常态了,不用担心,艾伦。”路昆说。
艾伦靠在墙上,没再接话。他似乎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不再多问。
路昆也不再在这个话题上停留。
他站起身,往门外走,“你先起床吧艾伦,我下去准备早饭。”
艾伦点头,应了路昆一声。
吃早饭时,艾伦和昨天一样,依旧是一小口一小口,不论是吃甜口的苹果,还是咸口的三明治。路昆给他摆出什么,他就吃什么,十九岁的艾伦不挑食,但是好像也没有任何偏爱的食物。
昨天三餐路昆观察到不论是吃什么,艾伦都吃得如同嚼蜡,极其缓慢艰难。
比起路昆认识的艾伦,在吃这件事上,十九岁的艾伦完全没有欲望和倾向。
或者说,艾伦的物欲极其寡淡。
艾伦不在意吃,也不在意穿和住。
昨晚,路昆瞧着艾伦很随意地翻出了一件起球褪色的短袖体恤,准备当作睡衣穿。他不在乎冷热,也不在乎衣服的新旧,似乎只要是干净的、能够遮蔽身体的就可以了。
当路昆阻止他,而后递给他长袖时,艾伦也毫不在意地接受了。
同样的,如果昨天路昆没有阻止,艾伦已经抱着被褥跑到外面打地铺了。在初春仍旧冰凉得冻骨的夜晚,艾伦居然也丝毫不在意。
这样不在意的表现,让路昆有些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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