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动作艾伦做的是如此熟悉,如此行云流水,以至于路昆都有一瞬间的恍惚,他还以为是自己熟悉的那个艾伦出现了。
艾伦打开医药箱,他拉着他的手,用镊子夹起了酒精球,把路昆手上的血全部擦掉。
酒精球触到手上那些细密的小伤口时,有些冰凉、刺痛。
艾伦很小心,他用酒精球给路昆手上的余血和小口消毒。在最深的那道伤口上,他换成沾了碘伏的长棉签。比起清洁度高的酒精,碘伏的疼痛感会更轻。
路昆的左手搁在艾伦的掌心里,他们的手大小差不多,不存在谁包住谁的手的情况。不过艾伦的手指要略长一点,他的手心也要暖和一些。
如果他和艾伦的手指用些力,抓紧对方的手心,那么这个姿势就是寻常路昆和艾伦散步时的牵手。
这是今天一天以来,路昆和十九岁的艾伦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最亲近的距离。
路昆的视线轻轻落在艾伦身上。
艾伦正低着头,发顶对着路昆,他很仔细地盯着路昆手背的伤口。路昆可以看见艾伦浓密的铂金色的长发,有几缕长发随着艾伦的动作顺下,把艾伦的脸遮住。
涂上一层碘伏之后,路昆的伤口还有点流血。
艾伦把棉签放到一边,转而打开一节无菌纱布。
他把纱布放在路昆的伤口上,然后用点儿力按压。
路昆手背上那一道又一道或浅或深密布的血痕,显然不可能是使用刀具不慎而留下的痕迹。
可是艾伦什么都没有问,他没有露出任何与关心这种情绪有关的表情。从打开医药盒到处理好伤口,艾伦的眉眼间不带任何触动。
或许一切只是出于礼貌。路昆想。
艾伦确认路昆的血止住了以后,便将桌上的垃圾打包好,扔进垃圾桶里。
“你的手痛吗,昆?”艾伦把医药箱收好,放回原处。
“需要我陪你去医院吗?”他抬头,看了一眼路昆,淡淡问道。
十九岁的艾伦在不露出礼貌微笑时,他的情态意外的和路昆有些相似——他们两个都是一样的平静。
路昆摇摇头。
“小伤而已。”路昆轻描淡写地带过这个事茬儿。
他问起了另外的问题,“艾伦,晚饭你想吃什么?西餐还是中餐?或者我们出去吃?”
艾伦关好柜门,朝路昆无所谓地耸耸肩。
“感谢你的美意,昆。我对于吃食这一块并不讲究。你来安排就好。”艾伦说着,掠过路昆,往客厅方向走。
客厅书桌上还倒扣着一本艾伦没有读完的书,艾伦打算今天把它看完。
路昆望着艾伦在不远处的书桌前坐下,拿起他早上看的书接着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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