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它的家人呢？昆和他们的关系不好吗？”艾伦打了个哈欠。

他瘫在软塌塌的沙发里，感觉自己都软塌塌的。

“昆知道我的一切，但是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自己。”艾伦说。

这话听着像是在埋怨路昆一样。

“艾伦你没有问过我。”路昆偏头，瞥了一眼一脸委屈的艾伦。

他淡淡说，“如果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艾伦。”

艾伦眨眨眼，把困意眨出眼中。

艾伦挪挪屁股，凑近路昆，“那昆可不可以给我说一说自己的家人呢？”

他说，“我也想了解一些关于昆的事情。”

路昆没有急着回答，他先慢条斯理地拿餐巾纸擦了擦沾着苹果汁液的手，然后再把盛满苹果的玻璃碗递给艾伦。

大概是因为路昆一直揣着这个玻璃碗，艾伦接过时，艾伦的手心在这个玻璃器皿上感受到路昆手掌的温热。

“艾伦，我和你一样。”路昆缓缓说，“我没有家人。”

“我生母在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我是我奶奶带着长大的。十二岁的时候，我奶奶去世了，我和我的生父、继母还有继弟生活过一段时间。”路昆说，“后面，你也知道，也就是五年前，我的生父也去世了。”

路昆的神色很平静，他说话一向不急不缓，声音也不大。

此时，艾伦调低了电视机的音量，屋外的雨声便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有点嘈杂。

雨水从屋檐、从树梢、从树叶尖尖上落下来，发出啪啦啪啦的声，像煎牛排时，油水与油脂在热锅里炸开的声响。

艾伦并不意外路昆这样的家庭构成。

老实说，这些天，他其实自己也猜到，路昆应当是没有什么亲戚家人的。

路昆生活得很简单，是一眼望得到尽头的那种简单。辞去工作以后，路昆的生活完全只剩下一样——那就是艾伦。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那昆的继母对昆好吗？”艾伦又问，“昆和她的关系怎么样？”

路昆想了想，“我和她还有我的继弟都不算熟。我们很少有交流，她一直都对我很客气。”

艾伦塞了一口苹果，嚼巴嚼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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