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这样轻微的叹息,叫艾伦感觉自己的整颗心脏都被揪了起来,他的心瞬间被难过与沮丧填满——那样的感受就像是自己找了一天的食物却一无所获,饥肠辘辘地坐在路边,忽而又下起一阵大雨。
从J日召那时以后,艾伦再也不敢不穿秋裤了。
“昆,火锅会很辣吗?”路上,艾伦眨眨眼睛,好奇地问路昆。
路昆和他肩并肩走在街上,“还好,我们一般都点微辣。”
古镇那里不方便停车,路昆和艾伦打算坐轻轨去。
这个时间点上,街上的人并不多。很多趁新年结伴出游的人,大多选择在热闹的晚上。如今临近正午,反倒有些冷清。
艾伦戴着一顶黑色的宽松毛线帽,他把自己铂金色的头发全都藏在帽子里,又围着一条厚厚的围巾,挡住自己的下巴。如果不仔细看,或者是与他碧蓝的眼睛对视,很难看出他是外国人,只觉得他很高大罢了。
艾伦对自己这样的扮相很满意——这帮他免去了他人打量的眼神。
艾伦问,“那为什么每年新年,我和昆都要去吃火锅呢?还一定要去那个古镇里面的?”
路昆回答说,“老板是我们的朋友,而且去吃火锅,老板要送一对他妈妈手剪的窗花。”
“窗花?”艾伦的眼向左上角转了转,他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窗花的图像,“是那种红色的,很好看,有很多图案的纸吗?”
艾伦向路昆比划。
路昆点头。
艾伦哇了一声,“那我怎么没有在家里看到这些窗花?”
路昆说,“因为艾伦你很喜欢这些窗花,你都放在你的画室里面。”
艾伦瘪了瘪嘴。
四十二岁的艾伦并没有设立独立的工作室,他的画室就在家里,在顶楼和地下室,占了很大的空间。
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二十二岁的艾伦不想去参观自己的studio,也不想去考量自己绘画的水平。因此,这么久以来,二十二岁的艾伦都还没有进去过自己四十二岁时的画室。
“好吧。”艾伦耸耸肩。
过了几秒,他又兴高采烈起来。
他高兴地对路昆说,“没有关系,昆。今天我和你一起吃火锅,我也可以得到一个属于我的窗花。”
艾伦对路昆伸出食指,比出一个“1”,表示这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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