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素来讲究,何时这么狼狈过?
“顾先生,姑娘她到底怎么了?”
绿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家好好的姑娘莫名其妙被顺天府的周大人拿去问话,回来时竟一脸病容,额角还受了伤。
“难不成是顺天府用了刑?”绿芙打小就伺候姜绥绥,一向把她当自家妹妹,如今妹妹莫名其妙受了伤且昏迷不醒,她自然着急,“我这就去顺天府给姑娘讨说法去!”
“你给我回来!”顾昭鹤本就因为当年之事身心俱疲,偏偏这丫头还火上浇油,他的脸当即冷了下来,冲着绿芙的背影怒喝一声,“你只管去抓药,旁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绿芙浑身一僵:“我和姑娘一同长大,你惦念着,我自然也关心。”
顾昭鹤头疼得厉害:“此事与顺天府无关。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她出事儿的。”
绿芙闻言抹了把泪,没再多说什么,拿着药方急急就出了门。
顾昭鹤抬脚走到门外,视线漫无目的地落在院子里,风吹起他的头发和衣裳,也把他那道不甚明显的叹息给吹散了。
他折回姜绥绥的床边,这姑娘睡得并不安稳,即便是昏睡中也紧紧蹙着眉头,脸上还布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她额头的伤已经简单包扎了一下,血虽然止住了,可纱布上还是留下了血迹。
顾昭鹤在她床头坐下,看着姜绥绥满脸的汗,原本是想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汗的,可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大干净,便抬手用自个儿干燥温热的手掌动作轻柔地擦着。
“我本不希望你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情。”他的手指从姜绥绥的眼皮划到鼻梁,“可那人却等不及了……”
姜绥绥像是梦到了什么,头微微一晃,才擦干的汗水竟然又冒了出来。她像是做了个噩梦,脸色苍白得不像话,双唇微动,像是在说什么似的。
“爹,娘……爹!”
姜绥绥一把抓住顾昭鹤的手,猛然瞪大了眼睛,头发都汗湿了不少,一绺一绺地贴在脸上。她刚醒来,眼神还有些涣散,有些蒙地盯着床顶,抓着顾昭鹤的手也不断收紧,手心里全是汗。
“这可是你自己喊的,不能怪我占你便宜。”
顾昭鹤素来嘴贱,可姜绥绥这次却没心思跟他计较,待她稍稍清醒后发现自己还捏着他的手,这才松开,撑住床准备起身:“什么时辰了?”
顾昭鹤一愣,脸上贱兮兮的笑意淡了下来:“巳时三刻,你若还是觉得身子疲乏,就再睡一会儿,我让绿芙抓药去了。”
姜绥绥的脸色很难看,身子也有些轻微的颤抖,却跟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似的硬要下床。顾昭鹤眉心紧蹙,又见她推开自己伸过去的手,连鞋子都没穿就要往门外去,他的脸色竟少见地对着姜绥绥沉了下来。
“唐正已经把人带回了将军府,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就能闯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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