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你这畜生…
浪荡山多猛兽,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这里树木林立,四周没有大城,几个小县府又是几度贫穷,上山打猎的人并不多,于是浪荡山里野兽多年来休养生息,繁殖旺盛。
山上猛兽凶残,伤人事件常有发生,久而久之,浪荡山附近的山民为了生活搬走,这里就变成了荒山野岭,更没人敢再去山里打猎,同时也让那些野兽更加猖獗。
从兵营里逃出来的黑衣人受的内伤极重不说,背上更是被划出一条从左肩膀到右方腰侧的伤口,血淋透了黑衣滴落在丛林间。
血腥的味道毫不意外的引来了浪荡山里的猛兽,夜里闪着绿光的阴森兽眸,盯着它的猎物,寻找着时机,将它眼前这可口的猎物按在兽爪之下,狠狠地撕咬。
黑衣人强自挺直了腰脊,右手握剑,月下,剑身若隐若现,剑尖的一点寒芒跳跃在黑暗中,目光冰冷又平静,与那双泛着绿光的兽眸对视。
“嗷呜…”
弱肉强食,浪荡山上,兽类极多,所以竞争就更加强烈。食物,是兽类眼中,最为难以抵挡的诱惑,在生死的角逐中,可能就差在了有没有那一口血肉为食。
为了食物,那贪婪的兽类决定先发制人,一声嚎叫后向着黑衣人扑去,尖利的兽爪猛的向前抓去,张开大嘴,露出狰狞兽牙。
属于兽类的野蛮腥臭味,混合着热气从那野兽的嘴里喷出,险些就把黑衣人熏的晕倒。他仗剑而上仿若无所畏惧,染血黑衣划过轻巧弧度。然而,血液的味道成了野兽的诱惑之药,愈发癫狂。
他拖着伤重的身子,速度力度都明显不足,很快便被逼的步步后退,尖利的兽爪在他身上又添了几道新伤,血肉模糊的看起来狰狞可怖。
那野兽瞅准了时机,凶猛的再次向他扑过来,血红的兽目,带着嗜血的兴奋,甚至他都可以感受到那畜生激动的心跳。可惜,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接下任何攻击了。
千钧一发之间,不远处那一棵粗壮高大的树,黑衣人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目光微凝,转身欲向树上逃窜。
“嘶…”
没想到那家伙动作如此迅捷,竟然一下子又扑了上来,尖利的前爪抓在了背上,本就鲜血淋漓的伤口,这下被抓的更加惨不忍睹。
然而那畜生的奋力一扑,也阴差阳错的将他的身子狠狠的撞向了那粗壮的树干。胸口狠狠撞在树上,一阵钝痛,看来是折了肋骨,又是一口暗红的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抬手抹了一把嘴角。
“你这畜生…”
咬牙切齿的吐出四个字,手扶上树干用尽力气在那畜生再次压上身体前跃上树。若是真的就这么便宜了这只畜生,糊里糊涂的成了它的盘中餐,他铁定是死不瞑目,他还有任务没有完成…而且死在一只畜生的嘴下,说出去也不是很好听!
立在树端将剑收回鞘,低头俯视树下发狂的家伙,一声声嘶吼嚎叫入耳,借着月光看清那畜生的样子,纵使是黑衣人也是吸了口凉气。
还真是幸运,他遇到的是匹离群的孤狼,若是遇到的是狼群,今夜他连骨头都剩不下……
看着那孤狼应该是被族群驱逐出来的,凶猛的样子,看起来曾经也是首领一样的存在,只可惜成王败寇,山外有山。如今的它,已然不是当初的狼王,落魄凄惨,一身皮毛凌乱残缺。失去了一只耳朵,身上似乎还有其他伤口,血污凝结在他干枯的皮毛上。
孤狼在树下不甘心的嚎叫折腾了一阵后…终于安静了下来,兽眸看了一眼树端逃掉的猎物,有些不甘心的舔了舔爪子,尖利的指甲里,还残留着刚刚撕扯下来的些许皮肉。不甘心又围着树干转了一圈才转身离开,清冷月光下,孤单的背影,沉重又骄傲,离群的孤狼,即使落魄也要保持那份冷傲…
看着刚刚还凶猛异常的狼一步步离开,那孤独的背影,黑衣人竟有了同命相怜之感,一种本源上的感同身受。
就算穷途末路,该有的骄傲和尊严,半分都少不得!
坐到树干上,黑衣人自衣服里摸出一个白色小瓷瓶,拔掉盖子,褪去上身的衣物,深呼一口气,手上瓷瓶倾斜,自瓶口白色粉末飘落在狰狞伤口上。
瘦削的身子在疼痛的刺激下不住颤抖,咬紧了牙关不发出声音,白色的药沫很快被血浸透,混在红色中。无奈身上的伤口太多,他一时之间只能大致的处理一下那些看起来狰狞可怖的伤口。
看起来比较严重的伤口都上好了药,穿起残破的衣服,静坐调息了片刻又吃了几粒药丸。疲惫和伤痛的作用下,黑衣人倚在树上睡着了,银色的魔神面具闪耀着冷然光芒。
清晨的第一声鸟叫,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晨雾飘荡在林间,树林里依旧在一片灰暗中。
昨晚他的伤实在太重,然而一夜的休息之后,总算回复了些许的清明。猛的睁开了双眼,看向树下,站着两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
“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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