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俏听见了,她的鼻子有些发酸,说:“你松手吧,我接住了。”
丁耀森将纸箱给梁俏后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江蓦然的耐心渐渐流逝,他微微眯着眼,对丁耀森使了一个眼色,不悦地道:“你可以走了。”
“轮不到你赶我走。”
“你当现任的时候不合格,当前任还是不合格,你对自己没有半点儿品德上的要求吗?”
“什么意思?江蓦然,你别太过分了。”
“就过分了,你想怎么样?”
梁俏一看这架势不对,这是要打架的节奏。她赶忙把纸箱塞进江蓦然的怀里,推着他往自家单元楼的方向走,还不忘回头跟丁耀森摆手,让他赶快走。丁耀森不想惹梁俏生气,只好咬牙切齿地上车离开。
江蓦然面无表情地走了几步,随手将怀里的纸箱往旁边一丢,纸箱里的东西扎进雪堆里,只有一个储钱罐正好撞到一块石头,在清冷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梁俏惊呼一声,她想起自己买过一个生肖存钱罐,买完正好去丁耀森家吃饭,走的时候忘记拿了。丁耀森说帮她把钱装满后再给她,也就一年左右的事,听这声音,里面像是没多少钱,但一毛钱也是钱。
梁俏摁开手机屏幕照亮周围,踩进雪堆去找掉落出来的零钱,实在冻手就放在嘴边哈口气。
江蓦然看着地上那几本书、一副手套以及一瓶保湿喷雾,踩着白雪走到她身边,说:“他给你送东西是借口。”
梁俏头都没抬,找得十分认真,说:“不用你说我也看得出来。”
“别捡了。”他说。
“不行,钱是无辜的,赚钱多辛苦。”她捡起一块钱,用手擦掉上面沾了些泥土的雪,再放进羽绒服口袋,继续找下一个。
“我吃醋了。”他突然开口道。
梁俏抬起头,满脸疑惑地道:“丁耀森在我心里只是一个前任。”
江蓦然冷笑一声,说:“那种人,他不够资格当我的情敌,我不是吃他的醋。”
梁俏更加疑惑了,仔细观察他那双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冷清的眼眸,好像有一点儿赌气和吃醋的意味。她瞪大眼睛,小心询问:“那你……吃谁的醋?”
江蓦然指了指她手里的硬币,板着脸回答:“零钱的。”
这个答案真是令人费解。梁俏非常冷,手指头已经开始变得僵硬,她不想在这冰天雪地里跟他辩论零钱有什么可吃醋的,只想快点儿结束这一切。
大概捡了三十多块钱之后,她终于放弃了。她站起来连手带钱一起飞快地插进口袋里,然后呼出一口气,问:“需要见者有份吗?”
江蓦然显然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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