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当真的？”

秦暮不敢动，只是看着他，说不清是哀痛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些，之前的那些恼怒，似乎被卿云的血洗净了。

卿云便笑了笑，“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以为我不怕死，是说着的玩吗？”

“不要！”秦暮看他真要往下割，忙道，声音都在发抖，“我不追了，你把刀放下，你别这样，别这样......”

秦暮忙转头，“都给我回去，不许声张！”

等那些人都散了，卿云这才放下匕首，对峙实在是太累了，卿云这么一放松，整个人都瘫软地坐到了床上，脖子上的血痕都顾不上，秦暮看着心里针扎似的，一狠心甩袖出门，“去仁和堂找大夫过来！”

再转身的时候，就看见卿云也看着他，眼里似有一丝笑意，就那么暖暖的看着他， 可又好像很远，远得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小云......”

秦暮试探地，小心翼翼唤了他一声，卿云却只是弯起了嘴角，“我终究，没负他。”

【捌拾玖】一腔爱与执

张大哥帮卿云处理完伤口就走了，屋里的氛围太过古怪，他浑身都不自在，离开将军府之后才稍稍觉得舒坦一些。可秦暮和卿云相对而坐，却谁都不轻松。

秦暮怨恨卿云的背叛和威胁，却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对不住他的更多，卿云只会比他更恨，所以他坐在卿云对面，卿云也就只是低着头不看他，像是面前坐着的不是刚刚才和他翻云覆雨的人，而不过是一尊雕塑。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秦暮突然道，卿云身子一顿，抬起了头来，“什么意思？”

“哪里会有那样巧的事，”秦暮自嘲的笑笑，“我去找你就被人行刺，却又只让我重伤不要我的命，就像是等着你来救我一样。”

“你......”

卿云一时说不出话来，就那么愣愣地看着他，“你......”

“又怎么会这么巧，你离开山洞就能找到止血的草药，这是早春，哪儿来的草药？”秦暮看着他，眼里的悲伤满得像是能溢出来，把卿云整个儿的给淹没掉，“你真以为我傻吗？我都知道，我只是想着，你能回来就好，你愿意回来我就对你好，说不定呢？”

“不可能！”卿云摇着头，“不可能的！你在骗我！”

“现在我骗你，还有什么意义？”秦暮红了眼眶，“我只是想对你好，不管你肯不肯原谅我，至少我......我还能对你好，这就够了。”

“你住口！”

“你要让我众叛亲离，身败名裂，好，我成全你就是了，我愿意犯傻，我愿意当一个傻子，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秦暮看着他，终是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卿云，你够了吗？我把我自己毁了，给你出气，你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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