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卿云的笑这才有些暖，“我等着他。”

卿云看良缘的身影消失之后才回到屋里，却见秦暮已经坐了起来，正看着他，那眼神晦暗不明，明明很平静，卿云却看出了暗潮涌动来，“你，怎么醒了？”

“你去哪儿了？”

“我......”卿云强作镇定，“起个夜，怎么了？”

秦暮看了他许久，突然笑了，眼里俱是失望，“你到底还是动手了......你到底还是，不肯原谅我......”

【捌拾捌】不负

“你说什么呢？”卿云皱了眉，心蓦地一紧，然后走了过去坐到他身边，伸手覆上了他的额头，“是不是做噩梦了？”

秦暮打开他的手，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卿云见他这样就知道，秦暮大概都猜到了。他本来也不想再和秦暮纠缠下去了，可是现在良缘还没走远，他只能忍着，至少等让良缘出了城，于是他笑着拉过了他的手，“你最近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秦暮反捉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握，“你，”他看着他，眼神炯炯，手上越发用力，卿云有些疼，不由得咬了嘴唇，秦暮却没有怜悯的意思，只是一字一顿的，含着悲恨，“早就和他商量好了，要对付我，对不对？”

“没有，你累了。”

“我没有。”

“你在胡言乱语。”

　“我很清醒。”

“你不清醒，你从来都没有清醒过。”卿云笑了笑，看向了他，眼里噙了泪水，“你总是分不清人的真心和假意，我以真心待你的时候，你从来不知道珍惜，却偏偏要在我恨毒了你的时候，对我好。”

卿云不再做隐瞒，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和秦暮对视的时候居然还有些清傲的模样，“对，我就是跟孟逸珏商量好了要对付你，我就是想要你死！”

“没想到你这么恨我......”秦暮看着他，眼眶温热，“我到底还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稍微，少恨我一点？”

“把我的孩子，我的清白，我的师尊，还有我的阿暮，还给我。”卿云突然笑了，笑出了声来，越笑越是形同疯魔，眼泪也越流越多，“你还给我，你还给我啊！我本该平安长大的孩子，我疼我爱我的师尊，我干干净净的身子，还有......还有，说要带我去看锦城的花，漠北的沙的阿暮，这些，都没了，都死了！我一无所有，你凭什么让我不恨你！”

卿云就这么又哭又笑的，看上去很狼狈，秦暮松了他的手，“我......”他沉默了很久，“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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