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她攥着他背后的衣衫，骨节发白，咬了咬牙道：“我以后会乖……”

　　“会勇敢，不会再哭，也不会再怕……我答应你，我一定会那样，所以你也答应我，一定要回来。”

　　他依旧没有说话。

　　梁旖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仰起头，抬手摸摸他的脸，他瘦得面颊凹陷，从前黑亮的眸子混浊死寂，唇瓣干枯抿成条僵硬的直线，与原来的模样大相径庭，可她知道，他就是她的穆霄。

　　“我会等你，”她固执地盯着他，“穆霄，我等你三年，等你回来，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

　　“我没有相公，他们都不能娶我。”

　　“那怎么样才能娶到蓁蓁？”

　　“我要九天的星河，要海里的月亮，他们只有拿着这些，才能来娶我，但若是……”

　　“我们蓁蓁啊，以后可怎么办呢？”

　　……

　　但若是你，我便什么也不要了，我做你的天上星，做你的海中月，也做你的小雀儿，我只要你。

　　别担心，穆霄，你的小姑娘会努力长大。

　　即使还会撒娇，会害怕，会哭鼻子……可她也会学着照顾自己，会好好保护自己，更不会受了别人欺负。

　　她将等着你回来，求神佛护佑你平安顺遂，等你再张开双臂稳稳接住一个越过山川四海向你奔来的小雀儿，但如若不能，也没关系，她不会怪你，你不用内疚更无需自责。

　　没关系，穆霄，世间苦难有许多，那都不是你的错。

　　她都明白，你为她尽力了，你只是太累了，没事的，累了可以歇一会儿，不愿醒来也没事的，你不用怕。

　　就算堕入泥沼地狱，被痛苦纠缠被烈火焚身被千刀万剐，你不用怕，她会拉着你呢，也许她无法陪在你身边，可她的手也从没放开过啊。

　　就如同她是你一个人的小雀儿，你也是她早就认定的穆霄，世上最乖的穆霄，独一无二的穆霄。

　　是，被她小心放在心尖，再也不会有的穆霄……

　　……

　　“我们蓁蓁啊，以后可怎么办呢？”

　　“以后啊，也要做穆霄一辈子的小雀儿，和穆霄一同看遍世间悲喜冷暖，走遍川河四季，尝遍苦甜百味。要让穆霄，看看长大的小雀儿，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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