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顾承欢将这种看似不可理喻实际上更加不可理喻的行为美其名曰“深夜心兵起义”,路修和仍然想不出“吵”和“扰民”之外的任何形容词来概括他的琴声。
趁他还没把着吉他往我耳朵里怼,还是赶紧睡一会儿吧。白天还要出现场,可不能让他一个人行动......这样想着,路修和又一次进入梦乡。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明天,却不是新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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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和欢四岁的时候第一次听到“江培风”这个名字。
那天午后,趴在大玻璃窗边画彩虹的小姑娘厌倦了这种单调的游戏,她扔下蜡笔,摇摇晃晃地跑去找路修和给她讲故事听。
“爸爸,陪我玩好不好?”
路修和从堆积成山的稿件中抬起头,摘下耳机宠溺地对她笑笑,放在几年前“宠溺”这个词是完全与他绝缘的,任何看见他笑的人都要怀疑一把世界末日降临的可能性。
没办法,杂志社的ddl重要,女儿的小情绪更重要。
他随手捞起“山顶”的一张纸开始读:“‘哇,这么酷的嘛,你们对着尸体吃苹果?’那小孩儿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叫起来,‘我该拍下来发到群里给任大哥他们看看’……算了,亲爱的,我们换个故事。从前有座山......”
“不嘛,爸爸,我就要听刚才那个故事。”江和欢抱起父亲的手臂撒娇似的摇。
“啊,这个......山里有座庙......”
“爸爸!”
“好好好,听你的,和欢说什么就是什么。”
路修和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读了下去。那是死果现身后的第一个案子,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也没有什么刺激的生死攸关时刻。他觉得无聊,除了“顾承欢”这三个字外,他发出其他的音节都带着明显的无精打采。
年逾三十,记忆加速衰老,朽木一炬。竟然还能记得起他的样子。
记得他喊着“修和修和”时眼睛里漾过的神采。
“爸爸,为什么你以前没讲过这个故事呀?”
“因为它不如三只小猪和小红帽有意思啊,我的小姑娘。”
“可是我觉得它有意思。”江和欢有些意犹未尽,“江培风是谁呀?为什么他也姓江?”
“这个啊,这是个秘密。”
“什么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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