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骁转过身，也没看他，很轻地叹息一声，“太晚了。”

他没有提任何关于刚才那一幕的字眼，甚至对楚裔的解释也漠不关心，那种漠然甚至冷冰冰的态度让楚裔心里刺着疼，他早就知道季骁是这样的人，他从来不会吃醋、不会跟楚裔大吵大闹，最多生气的时候说几句刺人的话，他从来没有像爱人那样在乎过楚裔。

楚裔看了背影好久，扯出一个难看笑，缓缓道：“季哥哥，你知道我在美国的时候谈过恋爱吗。”

他似乎并不是想要得到季骁的回答，自顾自地说道：“她们总是很烦，总是要求我陪她们，会莫名其妙地生气，怪我跟别的女人走近了。”

“是不是很无理取闹。”

房间里安静极了，这里是郊区，甚至连外面车水马龙的声音都听不到，只有楚裔低得压抑的声音，“所以我跟她们分手，我讨厌有人试图管我，试图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自嘲般笑了笑，“可是季哥哥，现在我才发现，这种无理取闹是正常的。”

好久之后，季骁含糊不清地说道：“有什么吃的吗。”

楚裔表情很难看，是那种无奈又难过的表情，但他还是说：“我穿上衣服去楼下给你找找。”

他穿衣服的时候情绪十分低落，季骁背对他，“算了，我不想吃了。”

楚裔突然就爆发了，他把衣服狠狠扔到地上，大吼道：“你就不会生气吗！我他妈都跟别人抱在一起了！”

他吼完之后反而自己崩溃了，无力地蹲坐在床边，用那种无奈又悲伤的声音说：“季骁，你爱我吗，爱一个人不是会吃醋、会患得患失吗。”

“你好像从来没有这种情绪，甚至不在乎我跟别人怎么样。”

“你总是可以把我轻易推给别人、不管是九子蓁还是别的什么人。”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很难看地笑了一下，“就算我说爱你，你也从来没有回应过我。”

两个人，一个躺在床上默不作声，一个靠坐在床边，笑得比哭还难看。

好久之后，楚裔站起身，撑在他身上，亲吻他的额头，轻声说：“季哥哥，别生气了，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别饿着了。”

季骁突然拉住他的手，说：“楚裔，你累吗。”

跟我在一起，你累了吗。

楚裔笑了一下，凑上去吻他的嘴唇，眼泪却滴在季骁的脸上，那么滚烫炙热的，“不累，季哥哥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他流着眼泪对季骁笑，对他说，“我爱你。”

星空一直璀璨，为了他的星星，一直亮着。

楚裔端着热食回房间的时候，季骁已经睡着了，四年后的季骁不再怕黑，不再需要房间里留灯，也不再需要楚裔抱着他才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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