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两个人没事做,就闲闲地遛弯消食。这个时间大多店铺还没开门,走出村镇几十米,五米宽的沥青路上只能看见寥寥几个人骑着电动车路过。
路旁他们认不出的庄稼长到半米高,风一吹,像一片一望无际翻滚的绿浪,沙沙作响。
走着走着,看见一条小溪,流速不快,溪水清澈见底。
岑润在溪旁蹲下,随手揪了根青草在手指间勾弄,眼睛看着被水流冲刷的鹅卵石。
“你说它们在里面呆了多久了?”
“不知道,可能很久了吧,石头又不会自己动。”薄景焕学他的样子,扯了根狗尾巴草在手里,随口道。
“做石头真好,什么也不用想,静静地呆在那就好了。”
“那样会很无聊的。”薄景焕的手指翻飞,将秆叶折成一个圆圈,剩余部分跟着环绕编起来。
“它们好像永远都不会变,坚固又牢靠。与他们相比,草太容易折断了,脆弱又无力。”
岑润敛下眼皮,淡漠地看自己手里被撕扯的不成样子的草叶。绿色的汁液染到他的食指肚上,他搓了搓手指,湿湿的触感仿佛流出的血一样。
他感觉上辈子的自己就像这株不知名的植物,任人玩弄,死的轻易又草率,像个玩笑。
“你怎么突然变成哲学家了?”薄景焕完成了今日他第二个杰作,他拉过岑润的手,把狗尾草编成的毛茸茸的圆环套在岑润纤细修长的手指上。
“真好看。”薄景焕满意道,又接着说,“石头也是会变的,他们被溪水冲刷的圆润,被风打磨的千疮百孔。石头一碎,就会化为齑粉什么都看不见啦。”
“做植物多好,鲜活蓬勃,处处生机,还比石头漂亮多了。”
狗尾草茸茸的柔毛刺的岑润的手指痒痒的,他笑了笑:“没事,就是瞎想想。”
他收回手,看着自己无名指,那里曾经带着他为自己和乔阳曜订做的婚戒,现在被这个小巧又简陋的绿色圆环给圈住。
鲜嫩的草绿衬得岑润的肤色更加白皙,在阳光的照耀下可以看见青色细细的血管,皮肤白的近乎透明。
岑润另一只手摸上去,上面的小穗滑过指尖,有种粗糙的颗粒感,又像是真的在弹跳般,有种生命未亡的鲜活。
还没等他再动作,薄景焕抓住他的手腕,小气道:“我好不容易编的,你可别弄坏了。”
“不是送我的吗,戴我手上就是我的了。”岑润抬起头,哼哼道。
他为挣开薄景焕的束缚,把手用力往后一扯,谁知在原地蹲了太久,腿脚血液不循环麻了,重心不稳地向后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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