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我可能再也不会笑了

薄景焕拧着眉头盯着小莲的伤处，那伤痕有一寸多长，蜿蜒在小莲雪白的背部，粉红的皮肉混着黏稠的鲜血绽开，让旁边围观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莲身体还在不住地颤栗，他看了一会儿，心下松了口气，轻声道：“还好，不深。”

薄景焕站起来，双手沾满了灰尘和鲜血，只能举着，问道：“老板娘呢？”他记得老板娘和小莲是亲戚，应该会靠谱点。

旁边的人拿着手机回答：“刚打完电话，正在往这里赶。”

“报警了吗？”

“报警？”那人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小莲，语气带了些怪异，“这事报警，有点不好吧……”

薄景焕眉头蹙起，刚想说些什么，忽然瞪大眼，有些无措地看着门那出现的人。

岑润在房间里坐了好久，也没等到他回来，还以为这小子又一个人躲外边抽烟，气势汹汹地朝天台进发，结果还没走到就听到这嘈杂的人声。

岑润的心顿时有些乱，脚步加快，跨出门栏后，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薄景焕举在身体两侧的沾满鲜红的手。

岑润漂亮的瞳仁是暗不见底的黑色，上面覆盖了上辈子留的无数层阴翳。

当他看见薄景焕手上的血迹时，那平日不曾见的黑雾在他瞳孔迅速聚集，几乎将他整个人都要吞噬殆尽。

苦涩的草叶味和腥甜的血气在闷得几乎快要凝固的空气中混在一起，涌入岑润的鼻子。

眼睛重新被大片的红所遮盖，像母亲割腕那天，瓷白的浴缸鲜红的血，浓郁的血味像看不见的红线，将他整个人密密包裹在暗红潮湿的死茧中。

岑润屏住呼吸，紧抿着唇，感觉自己口腔都沾染上了那种铁锈的味道。

“岑润！”薄景焕一脸惊愕地冲过来，不顾手上的血污，用力地捏住他的脸，逼迫他张开嘴，“你咬伤自己了！”

细细的血流顺着岑润的嘴角流下，他无意识咬伤了自己的下唇。

岑润的脸被他捏得发疼发酸，来自疼痛的刺激使他恢复了一些神智。

他眼圈泛红，声音细微到几不可闻，带着难言的悲哀：“受伤的是你，你流血了，好多。”

“没有，我没有受伤，这不是我的血！”薄景焕惊慌失措地把手放下，来回翻转向他展示，“没有伤口，你看！真的没有，这是小莲的血！”

面前的人明显情绪不正常，他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了，用手给他指被那堆人围在中心的女生：“小莲！她替我挡了一刀，受伤了！”

“小莲？”岑润眼神呆滞地重复道。

比他更尖利的女声在他背后同时响起：“小莲！”

胖胖的老板娘从他身后绕过，步伐踉跄地向被员工包围的小莲跑过去：“小莲，小莲你怎么了？！”

她明显是看到了那瘆人的伤口，高昂的声音蒙上了惊恐和愤怒：“这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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