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唯你不二此生誓不换
休沐之后**Y**Q**Z**W**5**C**O**M**的日子越发地繁重，长江一带战事正盛，因着两国的交战，财政收入锐减。至正帝遂命宰相罗文期主理革新变法，整饬朝纲。
圣旨传达下来时，另有军政、士科、民农皆需整改，至正帝便又命翰林院、枢密院、六部等各级首官从旁协理，各理章程。
陆宣自枢密院出来时，又是月上高空。他本能地往院墙处看去，果然有一个白衣人静静地在那里等着，看得他颇为心疼，走过去**Y**Q**Z**W**5**C**O**M**道：“不是说好在府里等着吗？近日里朝中事多，我也不知何时才能出来。”
白昕牵着他的手就走，“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还不如来这里等等你，也省得你一个人走夜路。”
陆宣牵紧了他的手，开始向他数落起朝事来，“陛下近来命户部重新查了查这几年的账目，发现竟是年年赤字，一怒之下，直接罢免了户部尚书。也不知这么大的纰漏，是怎么瞒了这么多年的。”
“前几天，他从枢密院调了几本军士的名册，看完之后说军中年龄太杂，另有许多地方需要大改，否则兵不强，又如何卫国。”
“还有民众的赋税，士才科举。一面要打仗，一面又要大行整顿，我其实不太赞成这样的做法。可是陛下却说，朝廷空虚得太严重了，需得狠狠地下一味猛药才好。”
“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情。”陆宣侧过脸去看身边的人，“陛下明日想微服出访几日，命我随驾侍奉。”
白昕问道：“去哪儿？要多久？”
陆宣摇了摇头，“不大清楚，少说也要三五日吧。”
白昕了然，嘱咐他道：“我不跟着你，你要注意安全。”
“嗯。”陆宣笑着去看他，见他也含笑看着自己，心底情不由衷一动，贴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
两唇相触的一瞬间，陆宣却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一丝僵硬。
“昕儿？”陆宣抬眼去看他，立刻捕捉到了他眼中的一份失落，问道：“你怎么了？”
白昕摇摇头，牵着他继续往回走。陆宣再次偏头看了看他，见他直视着前方不言不语的，只好将满腹疑虑压了回去。
已近子时。
陆宣倚靠在白昕怀中，听着头顶上他均匀有致的呼吸声，却是睡意全无。
生辰之后，白昕也搬了回来与他同住，一切看上去都是风平浪静。可不知是不是心中的错觉，他总觉得白昕如今待他似乎疏远了许多，也客气了许多。
两人从前每晚都要欢爱数次，可自那日到现在，已经同床共枕十多日了，白昕却只是搂抱着他入眠，再也没有碰过他，也再没有主动来亲吻他。
陆宣装作翻身的样子小心地动了动，刚刚面朝白昕，就听到他的声音道：“热吗？”立刻就伸手去寻扇子，刚刚扑了几下凉风，陆宣就按下他的手，翻到他身上低下头来，道：“你这几日很不对劲。”
白昕一边摩挲着他的背，一边道：“你这几日太忙了，我怕你晚上睡不好。”
“不是这个。”陆宣摇头，“你每天都小心翼翼的，甚至连对我说话都要再三斟酌，你每天虽然在笑，却不是以前的那种笑……我总觉得你现在是在迎合奉承我，就像臣子对君王那样，充满了敬畏与卑微。昕儿，你让我突然觉得好陌生，你是在怕我吗？”
许久才等来白昕的回答，“我只是觉得，我从前一直都很自私。”
陆宣看着他琉璃般透亮的双眸，不解其意。
“我以前，从来都没有真正地去为你考虑。”他的声音轻轻的，似乎有些疲惫，又满富温情，“那个时候，我明明知道你不喜欢我对你轻佻，却为了心中那点可笑的喜欢而整天戏谑你。后来对你述说心意，也没有考虑你是否愿意接受、是否能够接受，便一股脑地只考虑到自己，只觉得若是不对你说清楚，便是死也不能心安……”
陆宣将他的嘴一捂，道：“你别瞎说！”
白昕笑了笑，移开他的手，“你听我说完。”
“后来我说谎骗你，只自以为能够守着你，却忽略了你这七年是如何难熬。你一个人扛着翻案的重担，还要承受住官场上的尔虞我诈，身边却连一个敢相信的人都没有，而这个时候的我，只为着能够留在你身边的那点私心而窃喜，全然没有考虑过你的处境。”
“再后来，我们在武陵源重逢后，你事事都迁就着我，无论心中愿意或是不愿意，你都很顺着我。前些天，我想了很多很多，一直以来，都是我太自私了。从初识到现在，我一直、从未真正站在你的立场为你考虑过，只是单凭着我的意念、我的想法来做出我觉得是为你好的事情，却没有想过你是否需要这样的好，是否能够接受。”
听他说了这么多，陆宣却不知该如何作答了，只靠在他的胸口，低声道：“可你也不用这样小心翼翼。”
白昕道：“我可能……只是患得患失。我怕我再做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你满腹怒气却又不能言说，心中不喜还要勉强接受。就像每次与你云雨，我明明能够感受到你不大愿意，却还一意孤行只顾着自己。我知你其实是想多做弥补，可事实上，你不必如此。”
陆宣扣紧了他的一只手，仍伏在他的胸膛上，“那咱们互作约定，以后谁也不要心中藏事。”
白昕轻轻“嗯”了一声，吻了吻他的发顶。
两人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近丑时才相拥而眠。次日临行前，陆宣又抓住白昕的手辗转了半天才恋恋不舍地出府。
至正帝一身粗布麻衫，只带了陆宣、傅敏在内的四五个官员，几人往南跨行了半日，寻了一处码头渡江，便见江北之处，遍地都是乞讨求助的老弱病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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