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韵暖绵长缱绻当如是
春夜里一阵静谧,渐渐地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滴滴答答地打在屋檐上,略略嘈杂地遮住了屋内低喘的轻吟。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弄着陆宣的背脊,白昕的身体滚烫如火,身下坚硬之物正滑入他的深处。初入时的不适疼得他的身体微微一僵,白昕放缓了动作,吻了吻他,问道:“我弄疼你了?”
“没有。”陆宣喘着气,身体紧缩着,额头上全是汗珠,迟疑了一会儿才回答他。
“你从来都学不会说谎。”白昕在他耳边小声一句后,正要抽身退出,陆宣却揽紧了他的腰身,自己用力地动了动。
“不用管我。”屋内的蜡烛不知何时熄了,两人身处黑暗之中,彼此紧紧相拥。陆宣看着他隐隐泛光的黑色眼眸,轻声道:“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白昕亲了亲他布满汗水的额头,腰身动了动,尽数没入其中。
陆宣伏在他的肩上,双臂牢牢攀着,身体亦随着他一起有节奏地颤动着,渐渐地涌上了一股醉意,眼中泛了迷离,唤了他一声:“昕儿……”
白昕正陷情中,听心上人情意脉脉地叫着自己的小名,一颗心都化成了水,捧起他的脸来深深一吻。陆宣迎合着他张开口齿,任他一点一点地吮吸自己的嘴唇。
屋内温度骤然而升,两人都是汗津津的一片,白昕仍将他拥得很紧,在释放出自己的温润时,转而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陆宣在他怀里缩了缩,白昕以为他冷,又理了理被子,将他抱得更紧了。
“我没有不要你。”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拼命想解释自己犯下的错,“对不起,我那个时候也不知是怎么了。”
“我没想要你离开王府,没想要你离开江宁,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就……”
白昕立刻堵住他的嘴,在他唇上反复流连,与他额头相抵,“是我太唐突了,怪我从前总是不正经,你难免会有误会。”
陆宣便问道:“你既然有这份心思,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
白昕顿了半晌,才道:“我试探过你的。”
陆宣不可置信,追问道:“什么时候?”
“第一次是你非要与我比剑的那次,”白昕怕他不记得,又补充道:“给你放水的那次。”
陆宣脸上忽然一红,那不就是他对白昕初次动情的那次吗?
白昕道:“当时我说,你若是输了,便请你一辈子为我吹笛。可你宁愿在我剑下走险都不愿屈软一步,当时我就明白了,你对我并无此意。所以干脆放了个水,免得尴尬。”
时年已久,陆宣已经不太记得当时的细节了,只隐约记得大概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一时失了神,少顷,才对他道:“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我……”
他翻来覆去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干脆放弃了,继续问道:“还有第二次试探吗?”
白昕道:“先帝遇刺后我要赶你走的那回。”
“那天早上在你面前出了丑,我就顺便问了一句。可你似乎很不高兴,我心里就有数了。”白昕话语声中隐有失落之意,“从那之后,我就再没问过了,我怕我挑明这一切后,你就真的再不理我了。”
“我不知道,我当时真不知道你话中的意思。”陆宣心里一恸,反手抱着他的背,问道:“那后来呢?你既然回来了,又为什么要骗我?明明就在我身边,为什么要瞒着我?”
“因为我怕。”白昕以下巴抵住他的头顶,道:“我怕有人拿我做文章威胁你,怕给温王府带来灾祸。可我又实在放心不下你,你那么温和单纯的性子,若是再被人算计了怎么办?”
陆宣心中一酸,问他:“你真的觉得我性子温和?我斥责你、怀疑你、冷眼待你,你真的觉得我性子好?”
“这其实是好事。”白昕却淡淡一笑,“你要学会保护好自己,这样才不会吃亏。”
陆宣声音嘶哑,一向清淡的声音此时还有些低沉,“可我却没有认出你。”
“这说明我隐瞒得很好。”白昕笑了笑,又问他:“那你现在是怎么认出来的?”
“还不是因为你冒充我的名义偷偷出去卖字,正好让我在浔阳碰到了一幅。”陆宣抬头看着他,目光微微颤抖,“辛慕宣。”
白昕闻之一笑,不语。
陆宣问道:“你那时候很缺钱吗?”
“嗯。”白昕承认道,“我想从镖局入手,重建晚枫居。虽然洛叔叔愿意助我,可我却不想再麻烦他们了。”
“何必呢?”陆宣道,“你缺钱的话,找我要啊,温王府难道还差...........y......Q.....Z........W..........5..........C........... O........M..............言...............情.........中...............文..........网...钱吗?我一个月的俸禄养十个你都够了。虽然我可能会多问几句,但你就不能编个借口来骗我?”
白昕笑出了声,对他又爱又怜,解释道:“可我不想靠别人,虽然借了你的名号,可那字好歹都是我自己写的。”
陆宣便问道:“那你究竟卖过多少?”
白昕粗略一算,道:“也不过十来幅。”
陆宣顿时无言以对,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来:“打着我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你也不怕东窗事发?”
白昕自信道:“我拿捏得很准,不会有事。而且你将我的字迹仿得很好,没人能看出差别。”
陆宣的声音闷闷的:“这件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问你,我现在还算别人吗?”
白昕笑他:“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非要计较这些。”
陆宣道:“你不是就没把我当大人看过吗?”
“我哪儿敢啊?”白昕与他四目对视,“跺跺脚就能让陈唐抖上一抖,这样的千金贵人,我怕我高攀不起。”
“你当然攀得起。”陆宣埋头缩进他的怀中,“若不是晚枫居收留我三年,我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害得你险些丧命,算你哪门子的贵人?”
白昕摩挲着他的后背,语气温润地驳回他的话,“我说是就是。”
话音刚落,窗外就闪过一道白光,春雷随之猛地响起,吓得陆宣往他怀中又拱了一拱。
白昕护紧了他,故意奚笑,“真想一辈子赖着我?”
陆宣道:“我除了武功没你好,长的没你**Y**Q**Z**W**5**C**O**M**好看,学识不及你,还有哪里配不上你吗?还有,是你说我能护你一世平安的,现在又不想要了?”
两人同时默契一笑,任凭窗外电闪雷鸣,风雨摇曳。白昕眼中却稍稍带了一丝黯淡,“你生得也很好看。”
听他这么一夸耀,陆宣越发将他抱得紧了,道:“我前不久见到了言先生,他跟我讲了不少旧事。你跟我说实话,二师伯当年将你打得有多重?你怎么就不知道服个软呢?”
“都那么久的事情了,还提它做什么?”白昕淡淡道,“反正我也经常挨打,家常便饭罢了,只要咱们如今都能好好的就行了。”
“那你……当初是怎么逃出天牢的?是一开始就布置好的?”七年前的那场大火一直是陆宣心中的一根刺,若是不搞清楚,他心里便一直藏着这事,久不得安宁。
半晌才等来白昕的一句回答:“我根本没想过要逃。”
陆宣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一颗心再次波涛汹涌。
白昕的呼吸微微急促,“是我害死了大家,我想去赔罪的,正好你出了事,倒是给了我去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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