懁玉看着琅辞陨落了星辰的双目，刹那间手足无措，只定定地站在原地，目光落在了他手中所执的长定身上，了然一笑：也罢，若将自己捅个几剑能化解怨恨，也算是最简单的方式了。

可琅辞并无动作，历经久久的沉默后哑声道：“我要去一趟天界。”

懁玉惊诧抬头，注视着琅辞，可这一次却轮到自己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了。

琅辞语气平淡，无半分情绪，复道：“让我去一趟天界，你我二人……便还有转圜的余地。”

懁玉动了动喉结，终是点了点头。

他没法不答应，这对他来说是个比任何权利和地位都诱人的交换条件，于是，他带着琅辞回到了天界。

在仙君殿外，懁玉理了理琅辞微乱的鬓角青丝，浅笑道：“我等你出来。”

琅辞没有躲开他的触碰，亦没有抬眼看他，闻言只是轻声道了“嗯”，便转身进入了仙君殿。

望着他的背影，懁玉心里五味杂陈，有喜有悲。喜的是他还是愿意给自己一次机会的，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悲的是二人之间像是多了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彼时的推心置腹再也不复了。不过，他仍相信时间可以化解一切，而他们最不缺的就是漫长的光阴。

整整一天时间，琅辞才从仙君殿出来。懁玉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可他能从琅辞疲惫的面容下看出希望的神色，能从他原本无神的双目中捕捉回点点星辰。

“你回来了。”懁玉手中多了件兔毛绒边的白色披风，伸手替琅辞披好，仔仔细细地替他系好带子。

琅辞依旧没有抗拒，这让懁玉安心了许多。

系好带子后，懁玉道：“接下来想去哪里？”

琅辞偏了偏头，似是认真地思考了一番，道：“都不想去了，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

“答应，”懁玉立即道，“你说的，都答应。”

琅辞闻言竟冲他笑了笑，尽管这笑在懁玉看来十分勉强，但也足够了。

琅辞道：“我想求你放过那些无辜的人，可以吗？”

这像是他会提出的请求，也只有他会在这种关头还惦记着那些无辜的人。懁玉略一沉吟，点头应下了：“放。不过，我想等我们成婚之后。”

琅辞的笑意僵在了嘴角，不太自然地道：“那……在此之前你不要伤害他们。”

懁玉笑道：“当然不会。”

琅辞点了点头：“那，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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