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辞一字一顿，几乎将牙齿咬碎，道：“别、过、来！”

懁玉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好，我不过去。”

琅辞又笑了，道：“长玢，我问你，好玩吗？”

懁玉看着琅辞，默不作声。

琅辞又道：“骗了我六百年，好玩吗？继续出现在我身边，看着我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好玩吗？害死朝婳，害死玄深……好玩吗？”

琅辞咬字极重，字字泣血，凄惶绝望的眼神让懁玉在这几百年来头一次手足无措。

琅辞道：“……你的目的终于达成了，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你想要的权力、地位都近在咫尺，我对你而言已毫无可利用的价值……所以我求你，杀了我吧，像三百多年前的那样，让我去死。”

“三百多年前我并不是要你死！我阻拦过的……”懁玉下意识地开口，却发现一切的辩白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琅辞冷笑，道：“所以呢？我是不是该跪下来，感激你的不杀之恩？”

懁玉顿了顿，又道：“阿辞，我可以用我的一切去弥补。”

“好，”琅辞答应得干脆，反手将长定的剑柄递向懁玉，眼中尽是冷漠，“那你用这柄剑，自裁吧。”

懁玉瞳孔震了震，定定地看着剑柄，没有动作。

琅辞冷笑着收回长定，道：“你真是……太让我恶心了，我恨不得，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懁玉平静地道：“你杀不了我的。”

琅辞闻言连连冷笑，摇晃着身子走向了窗边，站在几缕晨光下，光线照得他整个人的身形略显模糊，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了似的。

懁玉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动了动嘴唇，只道：“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

琅辞没有应声，沉默地看着窗外，瞳孔却失去了焦距，没有半分曾经的灵气。

懁玉停留了片刻，转身走出了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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