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熊通, 熊月同进同坐, 胳膊肘齐齐撑在她面前的矮几上,保持着上身前倾45°, 双眼盯着一眨不眨的诡异画面。
一样的POSE, 摆出了不同的效果。
某人猥琐的视线在矮几上凸起的“葫芦”上逛了逛,赫然发现这看似没几两重的楚国女公子熊月居然这么有看头,不免暗暗吐槽起中原女子的服饰来。
塌肩,平胸,细腰, 不知是哪来的审美, 女子的裙裳全按此类风格设计, 一点美感都没有。
熊通冲沈臻婳眨了眨眼,终于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昨天用黎王剑杀人了?”
头疼。
沈臻婳靠向软垫。
熊通:“怎样?下剑快吗?几招毙命?”
熊月:“我听到有女人的哭声, 你是不是对人家……嘿嘿嘿。”
熊通:“姑子家要矜持。”
熊通训斥完熊月, 转头就冲她龇牙咧嘴的笑问:“怎样?滋味如何?昨夜光听哭喊叫骂声就老带劲了,快说来与你义兄听听。”
沈臻婳实在不想太表现出她对他两智商的忧心。
在他们的认知中是不是杀了人家男人,再睡了人家媳妇才算合理?
不对, 是她太拿他们当正常人了。
她都忘了第一次见到他两, 两人为了争谁可以睡她,差点在树下大打出手。
怪她怪她。
沈臻婳伸手接下婢子递上的醒酒汤,一口喝尽:“阿拓。”
“拓在。”
令狐拓半跪于熊通兄妹的身后。
“昨夜有人不请自入吗?”
沈臻婳这么问, 其实是想确定昨夜公子寤生是否真的来过,然而令狐拓却默默扭头看向了伏在她矮几前的熊通兄妹。
沈臻婳挑了下眉。
熊通“咻”的一下起了身:“我突然想起来,今天约了几个人下棋。”
熊月傻呆呆的看着突然起身的熊通:“哥, 你会下棋?”。
熊通攥住她的后衣领粗鲁的将她从塌上拖了起来:“不会,也得会。”他皮笑肉不笑地对她亮了亮牙。
熊月乖乖巧巧的闭了嘴,任他拎着出了门。
“欸,你说他俩来卫是作甚?”
沈臻婳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摇头。
“主公,卫公子晋求见。”
羊肩立在门外,向屋中的沈臻婳请示,以他们的直觉,他们主公并不喜这人,但这人带着卫君君令而来,不见实在不妥。
“主公?”
“让姜狐见吧。”
沈臻婳起身让婢子伺候穿衣。
羊肩立在门外迟迟不见应声。
“怎么?”
“卫君派公子晋请主公进宫,不好回绝。”
沈臻婳不悦的皱起了眉。
让一夜宿醉酒还没醒的人进宫,是要她表演当场“吐”吗?
*** ***
公子晋下了马车,城郭外的孟家私宅与他想象的有些出入,没有铜门高槛,朱墙琉璃瓦,与寻常百姓家无异,宅门外更是连个看门的武士都没有。
不过他车刚刚在石阶下停住,便有一个老者上前来请问名帖。
前后不出半炷香的功夫,那人身边的亲卫,一个叫羊肩的男人将他领进了门。
孟宅风格朴素,但内宅深阔,一路上未曾见有婢子护卫,也由此,公子晋明白了齐孟氏的私宅看似普通,未有防护,实则全部隐在表面之下。
公子晋被引至正堂。
正堂内设依旧朴素,除了主位坐塌后的一张千工纱黛秀山水图的屏风和设于正中的一只双鹤簇青铜香炉,可以稍显看出主人的富贵。
公子晋落了座,一名自称是孟家的家臣的男子露了面,姓姜名狐。
公子晋看着眼熟,细细一想,两人在车队见过。
“请晋公子稍坐片刻,我家少主正在更衣。”
他请公子晋入席,自己则在他对面下首的席塌上坐了下来。
不多时,烹茶的工具被抬了上来。
十六道烹茶茶具一应俱全,公子晋不动声色的垂下眼,心已知对方口中的“片刻”,怕是不会少于半个时辰。
*** ***
屋内,沈臻婳长发都吹干了,实在找不到借口,只好起了身。
卫君让她进宫,还叫了公子州吁,无非是想让两人化干戈为玉帛。
只是她没想到他会让公子晋来做说客,卫君是以为她与公子晋有私情吗?
私情?
她嗤笑。
这世他两会有什么私情?
沈臻婳抖了抖硕大的宽袖,随意拿了几只绣袋塞进了袖袋,对上令狐拓、羊肩不解的目光后,她扯嘴一笑,为两人解释道:“万一要吐,也好有个东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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