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陆长拒绝，“赔偿的事情跟我说就行，以后她不会跟你再有任何联系。”

罗蓁抢过手机，对陆长瞪眼：“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你早干什么去了？有本事抛弃我现在又装什么男朋友？”

陆长对她的指责毫无反驳之力，没想到罗蓁接过电话对代方说：“谁允许你说他是小破警察了？你是个什么小破经理？别以为有两个钱就不得了了，警察比你高尚多了！”

陆长眼一热，也不管是不是在饭馆，一把抱住罗蓁，紧紧搂在怀里，像是要按进自己的骨头里。罗蓁一边挣扎一边还在跟代方打嘴仗，有些分心就更加挣不开陆长的怀抱，胡乱地挂断电话，不住地推陆长：“你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光天化日耍什么流氓？”她更大力地推搡他，“你又想说你坚持不住了？我告诉你，能忍住的，都不是真心！”

“罗蓁！”陆长更紧地环住她，在她耳边咬牙，“我在边境线上跟毒贩子周旋的时候，没听你的话，我总是想起你。”

罗蓁停住挣扎。

“我想着你在这个国家的某个地方，吃东西，逛街，看电影，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我就愿意忍受一切。”陆长把罗蓁箍得更紧，“你的存在对我很重要。”他重复，“非常重要，特别重要。”

他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希望她能真真正正得到幸福，可想到这幸福与他无关，他又难过得要死要活。

罗蓁在他怀抱里没动，眼泪却流出来，心口涩涩地疼。

“我失去过很多，亲人，战友，别人玩闹的时光，甚至正常的作息和爱人的勇气。”陆长的侧脸贴着罗蓁，热得滚烫，“可直到你的心跳停止跳动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失去。”

“是我懦弱，我不敢再面对。”陆长哽咽，“我无法接受你只活在我心里，我要你好好活在这世上。”

罗蓁的泪水湿透了她的脸，她想大声骂他，骂出那些她在心里憋屈多时的话语，可她只是抬起手，重重地捶在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我努力，很努力，抓了很多犯罪分子，我换了身份和工作地点，几乎没人知道我……”他哽了哽，“……爱你。”

“我想过再找你，可我不敢。”他压抑着哭泣，“我不能叫你回来，因为这里不是家。”

家能为你遮风挡雨，我却只能带给你伤害。

罗蓁紧紧抓着他后背的衣服，抓出一团皱巴巴的印迹。“可是，”她抽噎地说，“没有你的地方，又怎么能叫作家呢？”

陆长紧紧抱着她，头埋在她的颈窝里，身体微微抖动。罗蓁感到自己颈窝里湿凉一片，心里却又是欢腾又是辛酸，使劲打了他几下，刻意蛮横地说：“你别以为说几句好话我就原谅你了，想糊弄我，没门儿！”

陆长在她颈窝里摇头说：“我不糊弄你。”

“你糊弄我两年了。”罗蓁紧紧拽着他，“我不相信你了。”

陆长的声音闷闷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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