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蓁愤恨地盯着陆长，陆长也凝视着她，两人就这么彼此凝望，虽然各自带了不同的情绪，但深藏眼底的那一种，却都异常炽热。

只是罗蓁不愿承认。

她偏头不看陆长，咬唇不说话，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了几声。

陆长松开按门的手，转而牵她的手，低沉轻柔地说：“我们吃饭去。”

罗蓁甩手，甩了几下都没甩开，也没再固执，跟着陆长走出去。门口一圈听墙角的人“哗”地散开，为首的玉罕在他俩人的脸上看来看去，把一张卡塞进陆长手里，凑近他低声说：“附近XX民宿的房间，罗蓁姐估计来得匆忙，除了手机什么都没带。”

陆长点头，罗蓁瞟了玉罕一眼，又转过头去，气呼呼地向外走。陆长连忙跟上她的节奏，握着她的手一直不松开。

陆长牵着罗蓁到了附近最近的一家饭馆。包间里，他想跟她坐在一侧，她却赌气不肯，坐在他的对面环抱双臂面容冷酷。陆长推菜单到她眼前，她也不看，只保持一脸冷漠。

陆长叫来服务员点菜，点的都是清淡可口的，照顾她两天没进食的肠胃。等菜的间隙，陆长仔仔细细地看她，像是要把这两年没见的时光一次补完。

罗蓁气不顺，斜眼睨他问：“你看什么看？”

陆长轻声开口说：“这两年，你过得好吗？”

罗蓁冷哼：“好得很，不知道玩了多少个男人，一周七天时间都不够排。”

陆长知道她在故意气自己，低了低头，又问：“你的伤都好了吗？”

“好了啊，”罗蓁故意挑眉，“就是留了点后遗症。”

陆长脸色一紧问：“什么后遗症？”他明明问过医生，不会有后遗症的。

“腰腹的伤，伤到子宫不能生育了。”罗蓁语气冷淡，“心口的伤割到神经了，时不时就生活不能自理。”

“怎么会？”陆长分不清她是故意还是认真，只是听到这些消息没办法保持平静，“哪个医生说的？北京那个主治医师吗？”

罗蓁横他一眼：“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关你什么事？”她挑衅地看着他，“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找到接受这一切的人了，有人愿意跟我结婚，不在乎这些。”

陆长的眼神微微黯然，可他心里又夹杂了很多欢喜，即使与疼痛并存，也好过他这两年如枯井般无波无澜。他的罗蓁又出现在他眼前，不管是讥讽他挑衅他还是骂他打他——他都觉得这一切，简直是上苍恩赐。

菜很快端上来，罗蓁看向那几盘菜和粥就觉得心口有些胀。那都是她喜欢吃的口味和菜式，有些她只吃过一次却对陆长提起过，他一直没有忘。

两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时光拉扯推搡他们一路向前，却没能力把他们的心也一并带远。

罗蓁觉得自己很不争气，她故作坚硬冰冷的心，总是轻易就被他软化，一点征兆一点提示都不给她。

陆长给罗蓁添粥，又给她夹菜。罗蓁真的是很饿，不再跟自己怄气很快吃起来。陆长默默看着她，眉梢眼角都是满足。罗蓁被他看得不自在，时不时瞪他两眼，两颊都给气红了，但她的胃口倒是不错，吃完一碗又添了一碗。

“你慢点吃，”陆长微笑，“你两天没吃东西了，不能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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