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失去节奏的脚步声杂乱而来，为首的那个人似乎还在门口差点摔跤。罗蓁死死盯着门，听见外面有小声的议论，最终那些杂音都渐渐走远，门口又没了动静。

但她清楚地知道，她等的人，就在门后。

门很久都没有被推开。

门里门外的人，像是一场对峙，又像是互相折磨，但更是煎熬。

最终，门被缓缓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陆长。

罗蓁的呼吸狠狠一顿。

两年未见，他黑了，瘦了，脸上的胡楂也多了。

陆长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罗蓁，眼中的情绪太过复杂，愧疚还是想念，自责还是担忧，或是重逢的喜悦压制了一切，各种情绪在他眼中闪烁，明明灭灭。

罗蓁起身在原地站了几秒，忽然对着陆长冲过去，直接大力挥手就在他脸上落下“啪”一巴掌，力气大得把她自己的手扇得生疼，不住地发抖。

她这一巴掌太过用力，陆长的侧脸立即印上了鲜明的五指印，还有些肿起来的样子。他却没有动，只定定地看着罗蓁，嘴巴张了张，声音喑哑说：“罗蓁……”

“别叫我！”罗蓁怒不可遏，“你不是死了吗？死人还跟我说什么话？”

陆长闭了嘴，眼神里都是愧疚。罗蓁冷笑说：“你真可以啊，说自己死了把我骗得团团转，装什么正义清高？我这两年天天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可如了你的愿了吧？”

陆长哽了哽，说：“两年都……没睡好没吃好吗？”

“哟，听这意思，你这两年吃得好睡得好？也是，骗人的人有什么睡不好吃不好的？就算把我骗得死过去，也一点都不会难受！”

“罗蓁！”陆长难过地一把抱住她紧紧搂在怀里，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松开！”罗蓁大力挣扎，死命踢打，从陆长的怀抱里挣脱出来，隔了他两步远，指着他的鼻子，“姓陆的，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浑蛋！你今天为什么敢出来了？你怕我饿死？你怎么不干脆给我一刀让我死了算了？你现在装什么好心？！”

陆长更说不出话，眼泪却流下来，无声无息。

罗蓁乍见他流泪呆了一呆，好多狠话也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陆长趁着这间隙又走过来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对不起，罗蓁，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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