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颂任凭陆长摆布，像是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所以其他什么都不在乎。陆长坐在审讯桌后，开了桌上审讯灯的最强光，直射巴颂双眼。

“你不是在等我来？”陆长的声音十分阴郁，“现在，立即交代。”

“行啊，没问题。”巴颂笑得特别云淡风轻，“你都来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反正我也没几天好活了，临死前拉个垫背，还是个这么重要的垫背，真他妈值。”巴颂自顾自地笑了一阵，“陆大支队长您放心，我不仅交代你想知道的，我还会交代很多你完全不知道的。”巴颂张开双手，“惊喜吧？”

秦卓在审讯室门外站了两个多小时。他听着门里的动静，起先闹腾了一阵到后来没了声响。他心里恨不得把巴颂给活剐了，但又担心陆长真的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于是一直守在外面。现在听着没声音了他就有点焦虑，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

秦卓的手刚按在门把手上，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陆长走出来，脸色有些苍白。

秦卓向里面望了一眼，看见巴颂还在喘气儿就放心了，问陆长：“完了？”

“他都撂了。加上前面掌握的线索，应该能一锅端。”陆长把审讯记录递给秦卓就向外走，“我回趟家。”

秦卓愣了愣立即反应过来：“找你哥？”秦卓跟上他两步，“前几天是有人看见你哥了，我也知会了其他警局的人，但没有发现你嫂子的踪迹。”

陆长点头：“我去看看。”

罗蓁醒来的时候是半夜，她发现床边是那个护工在打盹儿。她的伤口火烧火燎地疼，令她不自觉哼出声。护工一下惊醒，连忙看向她：“你醒啦？是不是疼？”

罗蓁痛苦地微微点头。

护工是个四十多岁的和善女人，连忙按照医生的吩咐给罗蓁吃药，又不停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罗蓁知道她的好意，虚弱地笑了笑表示感谢。

护工笑着絮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看你是个福相，以后都会顺顺当当的！”

罗蓁的额头上冒出冷汗，护工细细给她擦去，又说：“你妈可心疼坏了，就是她每次来得都不巧，你总是在睡。”

罗蓁知道护工说的是罗茹，她跟罗茹长得很像，护工大概以为那是她妈妈。

“你男朋友也好，天天晚上守在这儿比我还勤快哪，就是这星期没看见人，是不是忙去了？”护工也没指望罗蓁回答，继续说，“我看他高高大大的，心可真细哪，走之前给我写了一大串注意事项，就差没盯着我背下来。也是很舍不得走，一步三回头的。你是没看见哪，要是能的话，他要把眼珠子抠下来留在这里看着你。”

罗蓁被她这句话逗笑，可一笑又牵动了伤口生生地疼，表情立即扭曲了。

“你看我这嘴！”护工连忙道歉，“真是不好意思了，要说点平静的事儿不能让你笑也不能让你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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