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医生正是刚才被他推搡在地上的那一位，他拍拍陆长的肩：“她暂时没事了。是你把她喊回来的。”他又用力拍了陆长几下，带着感慨的意味。

陆长定定地看着医生：“没事了？度过危险期了？”

“算是吧。”医生点头，“还要继续留院观察，身体各项体征还不平稳。但脏器也没有再内出血，是好现象。”医生对值班护士仔细叮嘱了一阵，快步离开了。

玉罕和阿成看起来比陆长还激动，但又不敢太大声，玉罕兴奋地扯着陆长的胳膊，不停地说：“没事了！没事了！”阿成欣慰地看着陆长，有些哽咽。

罗茹的情绪经历了大起大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这会默默走到罗蓁床边看了她一阵，回头看向陆长，眼中的怨怼少了一半，似乎是被他刚才的疯癫所感动。她起身往外走，交代了一句：“我去请个护工。”

陆长回神：“我能行。”

罗茹叹气：“顾好你自己吧。”

罗茹走出去，玉罕说要去买点吃的过来，拉着阿成一起也走了。陆长缓缓靠近罗蓁，她仍然紧闭双眼一动不动，他不由得看向心跳监控仪，那上面一跳一跳的曲线给了他安心的力量，他轻轻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

他从未那样失控过。

但他现在并不觉得可笑，只觉得能把她从死神手里抢回来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庞，仍然凉凉的没有暖意。他的手停留在她的侧脸想给她温暖，低头靠近她，轻轻叫她：“罗蓁……”

他想说的话太多，却只叫了名字就说不下去，所有的情绪堵在喉间，哽住了他。

“罗蓁。”他只是一直重复她的名字，仿佛一种信仰。

静静地坐了一阵，一直听着心跳监控仪那微小的跳动声响，陆长逐渐趋于平静。玉罕和阿成带着饭菜回来，他也能吃进去一点。罗茹请的护工也来了，去找护士详细了解罗蓁的情况。

陆长掏出手机翻出陆宽的号码，停在那里很久都没有拨过去。陆旭的死一定带给他们夫妇很大的冲击，他们现在是在处理后事吗？身边有没有人帮衬？

陆长不太敢想。

不管想到的是什么，他心里都一阵阵地疼。

阿成瞟了一眼陆长那一直亮着的手机，没说话。陆长问：“陆旭……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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