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至亲-8

白穗先是愣了，梁涣兮能感觉到她肩膀的僵硬，可是，随着吻的加深，她的身体开始变得放松。

除了香和软，梁涣兮还感觉到她的温热。她落在他脸颊上的呼吸格外温暖，意味缱绻。随着两人越发靠近，梁涣兮空出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胸口。

那一刻，白穗呼吸的幅度仿佛就在梁涣兮的手掌下。这让他有一丝迷茫，他睁开眼，看着白穗颤动的睫毛，尝试着扣起手指。

她的眉心微微蹙了一下，但没有反抗，她似乎更沉浸于亲吻，双手甚至更牢地攀在他的肩。

梁涣兮不知该如何形容掌心里的柔软和温暖，触觉神秘而香溢，能激发人更多的好奇，不仅仅浅尝辄止而已。

他亲了亲她的耳朵，好像生来便熟识该如何做，又或者，模仿记忆里的某一个段落。

“穗穗……”梁涣兮的舌尖轻轻钻进她的耳朵里。

她脆弱地嗯了一声，往他的怀里缩。

梁涣兮的心忽而收紧，放在她胸前的手解开衣扣，探进更香软的内里。指尖的触感仿若花火，激发出电流窜进梁涣兮的大脑，他不受控制，下意识地抓取，又在感觉白穗的手往下滑时，低头吻在她的锁骨上。

她轻声叹息，身体在梁涣兮的怀中微微颤抖。

梁涣兮感觉到她的手仿若无力地落在他的腿-间，他的大脑为此更加发热。

他抚着她的后颈，身体的挤压让沙发发出吱吱的声响，令环境更加嘈杂。

随着将白穗压进沙发的角落里，梁涣兮的心底开始害怕。他不确定害怕是否已经超越了迷茫。

白穗解开了他的衣扣，柔嫩的双手抚摸在他的胸口和腹部，而梁涣兮在困惑当中，只能向前，只能将手绕至她的身后。

可是，梁涣兮试了好几次，终是没办法只凭一只手解开她的扣子。他下意识地嗯了一声，中断了他们的吻。

白穗气喘吁吁地看他，瞳孔在昏暗中又深又黑，写满忐忑和不知所措。

梁涣兮哑然，半晌尴尬地说：“解不开。”

她原本泛红的脸更加透红，在他的身下轻微动了一下，双手撑着自己坐起。

梁涣兮看她的头发乱了，衬衣也不整，雪白的胸脯在敞开的襟口内若隐若现，随着呼吸起伏，似乎也四溢着香味。

他舔了舔嘴唇，坐到她的面前，想了想，问：“你怕吗？”

白穗微微一怔，看他的眼神有些迷惘，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俄顷，她摇摇头，确定地回答：“不怕。”

她的坚定更让梁涣兮迷茫，他扬了扬嘴角，不知该如何笑。只是，他觉得当她说“不怕”时，自己也该做点儿什么。他的双手探到白穗的身后，摸到刚才没能解开的排扣，稍微迟疑，解开了两颗。

他用手指数了数，似乎有四颗。

白穗的背挺直，让梁涣兮想起那次在公交车站台上，她拿着小刀威胁胡頔他们的模样。他忍不住多看她一眼，分明没有在她的脸上看见与蔺青梧相似的神态，这增加了梁涣兮的不确定。

梁涣兮没看过完整的A-片，记忆中关于情-事的段落里几乎全是蔺青梧和沈东阳的身影，他始终记得他们沉浸于情-爱中的表情，尤其是蔺青梧的。

可是，为什么白穗没有那样的表情？如果他们之间再发展下去，他们会变成像蔺青梧和沈东阳那样吗？

梁涣兮想象自己解开所有的扣子，双手自由地在白穗的身上游走，在嘈杂的、混沌的空气当中，他们是否会沉浮和沸腾？

白穗非常勇敢，可惜，梁涣兮还有太多的不确定。他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蔺青梧对他的责骂，心里十分矛盾。这应该是蔺青梧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吧？但是，梁涣兮又非常好奇，想知道如果发生了，蔺青梧会怎么样？

会把他送走吗？送回梁楚雨那里？

梁涣兮在这时想起被自己忽略的梁楚雨，矛盾中又多了讽刺的滋味。

他到底是谁，又该到哪里去呢？突然之间，梁涣兮感觉普天之下，只有白穗愿意接受他，而这本身，又是极度无力的。

他重新扣上那两颗扣，又在白穗不解和尴尬的眼神中，把她的衬衫纽扣扣起。

“我自己来吧。”白穗窘促地说着，转过身去。

梁涣兮窘然，低头扣自己的纽扣。他想了想，在白穗转身回来前，从身后抱住她，亲了亲她的脸颊。

白穗的身子还是热的，但略显僵硬。她困惑地回头。

“这里太吵了，而且脏，下次吧。”梁涣兮安慰道。

白穗眨了眨眼，乖觉地应道：“嗯。”

看她相信，梁涣兮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揉了揉眼睛，双手分别放在键盘和鼠标上，发现自己已经被踢出了队伍。他看全服活动时间还没有结束，在公共频道发言求组队。

“涣兮？”过了一会儿，白穗叫他。

梁涣兮疑惑地扭头。

白穗小心翼翼地看他，问：“那……你会不会难受？”

“难受？”梁涣兮不明所以。

“就是……”白穗的面色突然涨红。

顿时，梁涣兮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哑然无语。

“因为……”她困窘地挠了挠脸颊，解释道，“因为……是会很难受吗？”

看她的眼中竟然流露出心疼，梁涣兮的心里哭笑不得。忽然间，一个猜想浮现在梁涣兮的脑海中，他问：“以前，胡頔都说他难受吗？”

白穗吃惊地啊了一声，变得十分不知所措。她的眉头紧蹙，不看梁涣兮的眼睛，半晌才微乎其微地嗯了一声，表示肯定。

见状，梁涣兮既无奈又疼惜，心想这姑娘怎么这么傻？

他拒绝了组队邀请，拉住白穗的手，温柔地说：“你别管我难不难受，如果你不愿意，就说不愿意。任何人都没有资格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

她迷惘地看他，面露纠结，嘟哝道：“但是，我不能看着你难受。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喜欢我。但你喜欢我，不能成为我‘绑架’你的理由。”梁涣兮握紧她的手，轻轻摇了摇，“我永远不会仗着你喜欢我，就让你做你不愿意的事。你也是，多为自己想想，不乐意就是不乐意，别老想着我会难受、会不高兴，然后委屈自己，迁就我。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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