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哭也哭得累了,说也说不动了,终于将自己内心横亘的疑问向赵霁诚抛了出来,她是真的很想弄明白。
“我不懂,生活有时那么艰难,世界有时那么黑暗,人究竟为了什么而活着?”
他沉吟,室内一下子因为少了颜玖的哭泣声而安静了下来,她深呼吸,已然清醒了许多,想想可能是自己为难了他,即使是大夫,也不一定非要对是非生死有看法,况且今晚他已经非常非常迁就照顾她了,时间不早了,收个尾,也不好打扰他休息。
她这么想的同时,赵霁诚的思索像是有了答案,定定地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对她心中困局的豁然开朗,说道:
“我带你去个地方。”
要说医院唯一不是以白色为主调的地方,大概就是妇产科和儿科所在那层的育幼室了。
暖洋洋的墙壁颜色,贴着蓝色的小飞象和小鲸鱼,粉色的小樱花和小蜜桃,温箱和婴儿床里的小垫子也有讲究,女孩是粉色的,男孩是蓝色的。前面的吊牌上,宝宝名字旁边贴了红樱桃贴纸的是刚出生不满24小时的,贴了金太阳的是超过24小时的。
颜玖第一次看到刚出生的小孩,粉粉的,头上还有些发红,毛还没长齐,小脑袋上稀稀疏疏的,眼睛睁不开,胳膊和腿跟藕节似的,睡得安稳的孩子简直像个小天使,脸颊红嘟嘟的,也不皱巴巴,特别小一团,盖着小被子,安宁可爱得不像话。
也有睡了醒的,伸伸短短的腿,在空中漫无目的地踢一踢小脚,扑腾下手,继而再次陷入熟睡中。
这份视觉冲击让看得人太享受,颜玖的心被治愈地又软又酥,她舍不得挪开眼睛,本来是和赵霁诚并肩站在大透窗前,她的脑袋却离玻璃越贴越近,天知道她好想进去捏捏胖崽崽的脸,再抱抱那个睡得像糯米团的宝宝,看他伸懒腰。
赵霁诚比她淡定得多,他靠着玻璃,无声地看向里面颜玖盯着的孩子,再看她的表情,微微一笑,但这并没有被她捕捉到,她伸手点了点玻璃,歪着头朝赵霁诚露出了一个今日难得的笑容,说道:
“好可爱啊。”
“我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
赵霁诚的眼尾泛起的笑意并没有消失,他的声音很轻,却可以让颜玖听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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