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将沈舒云的那枚婚戒攥在手里,戒指因为失去了人体的温度,格外地冰凉,他低着头,又将离婚协议书拿起来。
翻到第二页的时候,触目惊心的黑色笔迹令宁晚不禁有些愕然——沈舒云竟是将财产分割处的内容全部画黑了,那意思摆明了就是要和他撇清关系,一分都不要。
宁晚胸口蔓上一种剧烈的疼痛,像是一只大手揉捏着他胸口正勃勃跳动的脏器,力道之大,活像要将他心脏捏碎了一样。宁晚后知后觉地生出一丝后悔来,同时又在想,沈舒云走了,他能走去哪里呢?
他开始试图用大量的酒精麻痹自己,需要清醒的时候就用烟和咖啡,而不是良好的休息和睡眠。
后来,宁晚找了唐意川来一起喝酒。
唐意川听着宁晚说出离婚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十分惊愕,他盯着宁晚,分辨宁晚是否在说笑,但很显然并不是。于是他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因为我吗?”
宁晚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他只是缄口不语,随后灌下一大口辛辣的酒。
唐意川有些无奈,他盯着酒保身后各色的酒瓶,很久才再次开口,他的声音沉沉的,像是一潭寒凉的水:“宁晚,你之前说你一直在找我,是为了什么?你觉得是你喜欢我?”
这个问题宁晚没有回避:“是……我以前一直都这样认为。”
“你别把感激和喜欢弄混了。”唐意川撑着头,将灼灼的目光从酒瓶移到宁晚的身上,他的话犹如一把利刃,轻而易举地破开了如纸般脆弱的现实,“我救你的那年,你才十岁左右,你能分得清什么是喜欢,又或者说你能懂什么是爱吗?……我劝你还是想清楚,别做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情。”
“执着有的时候是好事,但错了方向的执着,不如从来都没有过。”
宁晚回过神,反复咀嚼着唐意川的话,然后摊开手,看着两枚银闪闪的婚戒,脑中空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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