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4.聚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

　　音箱放着震天响的歌儿，只听得楼下的大妈一声吼：“哪个骚浪蹄子大清早的放这种歌？作死侬呦！！”

　　虞晟梦游似的接起电话，听到另一端传来熟悉的温润男音：“醒了吗？嗯？”

　　虞晟闭着眼，迷迷糊糊就要睡去……啪嗒一声手机摔在地上的响音惊醒了他，他猛地伸手去捞，在自己刚买的水果X上看到了一条长长的裂纹。

　　心好痛。无法夫吸了。

　　“下床。”男人命令道。

　　虞晟双目含泪，哽咽道：“我的手机，摔裂了。”

　　男人：“……”

　　虞晟吸了吸鼻子，说：“我醒了，完全清醒了。”

　　男人说：“节哀。”

　　悲惨的一天从碎屏开始。

　　虞晟锤着酸痛的肩膀，暗道老了老了，在楼下小摊那儿买了热腾腾的杂粮煎饼边走边吃。

　　熬了一宿夜，半条命没了。

　　他晓得以后不能再作死了。不然明天单身男青年神秘猝死家中的新闻头条主角就是他。

　　虞晟今天也没迟到，踩着点踏进公司里。众同事看到他一愣，没想到他居然还保持着不迟到的稳定频率。

　　冯丽自夸：“我推荐给你的那个叫起床服务好用伐？”

　　虞晟给她看自己摔裂屏的手机，麻木不仁道：“我今天早上是被气醒的。”

　　冯丽拍拍他，边磨指甲边说：“节哀，朋友。”

　　早上开了一个简短的晨会，据说是某某歌手想拍一个mv，故重金聘请他们公司的专业人士策划方案。

　　对此，虞晟十分无语。就他们这群魔乱舞的模特经纪公司也能称作“专业”？那位某某歌手怕是瞎了眼。

　　Lena姐咳嗽了两下，凝重道：“甲方的要求是mv为法式浪漫风情，最好去法国拍，毕竟他那首歌是小清新的……”

　　财务部经理锤子哥举手打断了她，捧着账本说：“mv总预算为两百万元，包括所有人的劳务费。请问，怎么去法国？”

　　大概等于大家兴冲冲地过去拍，却没钱回来了。

　　坐在下方的虞晟面无表情：“我总算知道这位歌手为什么要选择我们公司了。这么点钱还想去法国拍小资浪漫，他是想让我们瞬移过去还是咋滴？”

　　冯丽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这歌手还说想带老婆孩子过去，顺便度个假。”

　　虞晟：“……他想法好多。”

　　Lena为难道：“如果一口回绝，恐怕对我们公司的声誉不太好。”

　　锤子哥：“不能让他加钱吗？”

　　“邓华强，你没听说过吗？之前唱《我很穷，妹妹你今天嫁给我》成名的那个农村歌手，你能从他手里多抠出一毛钱算我输。”

　　众人：“……”

　　冯丽忍不住道：“他一个走乡村路线的干嘛非要去法国拍mv？体验法式农村风情？”

　　Lena回忆了片刻，答：“他说要转型清新偶像派，毕竟随着时代发展，现在乡村爱情歌已经不流行了。”

　　众人：“……”

　　Lena拍拍手，说：“大家集思广益啊，拿出方案的人奖励一千块红包。”

　　在金钱的诱惑下，大家依旧没想出办法。

　　这硬件条件摆在这儿，算来算去，能省的都省了，两百万还是不够。

　　毕竟欧洲城市消费贼拉拉高。

　　从小到大地理历史学得特别好的虞晟举手回答：“去越南吧。越南以前被法国殖民过，现在还遗留着许多法式建筑。再说，它的乡土气质也特别适合转型中的邓华强先生。”

　　于是，虞晟成功拿到了一千块红包。

　　冯丽：“啊啊啊啊不管你要请吃饭！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虞晟不屑地瞟她一眼，道：“你懂什么？这是知识的力量。”

　　傍晚下班时，Lena说要请大家聚餐。据说那位邓姓歌手特别满意虞晟提出的新方案，仔细算一算，去越南的话两百万中还能捞出不少油水。

　　有人请客谁不乐意，呼啦呼啦，人全齐了，向胡记龙虾馆进军。

　　菜没上的时候，大家坐在一块谈笑风生。小龙虾一端上来，场面厮杀激烈，你争我抢，两双筷子碰撞在一起时仿佛擦出了刀剑的光亮。

　　风卷残云，滴虾不剩。

　　接了个电话回来的Lena望着满桌狼藉：“……”

　　又点了两盘龙虾。Lena自知抢不过他们的猛虎扑食，独自吃着凉拌黄瓜，说：“出差越南的时间定好了，下周五。”

　　大家埋头吃虾。

　　Lena又道：“经费有限，我们这个部门就虞晟跟着去，其他人照常上班。”

　　虞晟愣了愣，说：“为啥是我？”

　　“摄影师说他要个助理。护照有吧？”

　　“有。”

　　Lena安慰道：“别苦着脸，公费旅游，多好的事儿啊。我把你这个想法跟老总说了，他很赞同，启动了一个新计划，到时候带一轮新模特一起去越南拍写真。”

　　聚餐结束，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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