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且舒洗完出来,付云行放下手机,“看着其煜一天,累不累?”
“不累。”周且舒坐在床边,看着付其煜,其实不费多大心思,小崽子除了粘人些,并不调皮。
付云行下床,掰过周且舒的肩,“知道你身体好体力好,小孩子也没多沉,但是趴了那么长时间,就是不累也得好好休息。”
付云行手上揉按的力道适中,很舒服,按了没几下,周且舒抓住人的手腕,用力一拉一带,让人横着坐在了自己腿上,“我不累,倒是你,站了快一天,不累?”
虽然大学的课堂相对自由,不少老师都会坐着讲课,但是付云行认真自律,不可能坐着休息,而且,付云行的课还不少,按理说教授的课不会多,不过付云行愿意,在学生中的人气高,院系征求过付云行的意见之后也就多排了几节课。
付云行僵了僵,挣扎了一下,但是周且舒箍在腰间的手臂稳稳的一点都掰不开,付云行没觉得两人之间存在这么大的力量悬殊,“放手。”
付云行的声音听起来木木的,没什么情绪,但是周且舒很清楚这人不是在生气,而是无措和羞恼,“不放。”
付云行的手松了力道,搭在周且舒手臂上,“且舒放手,别这样……”
周且舒轻轻掐着付云行的下巴,注视着对方愈发润泽的双眼,都说相由心生,付云行身上已经看不到一点凌厉张扬的影子了,眉眼也柔和了不少,由内而外的气质都像是一块经过岁月细细打磨后呈现出淡淡光晕的温润白玉,并不显沧桑,而是更加温厚透彻,不张扬,不夺目,却吸引了周且舒所有的视线和注意力。
显然也吸引了别人的。
周且舒的拇指摩挲着付云行的下巴,呼吸间,清爽的夹杂着一点酒味的信息素将两人都包裹了进去,周且舒轻声问,“别怎样?”
付云行怎么说得出口,整个人都僵着,他都多大人了,这个姿势实在……让他……不好意思,眼见的苍白的面皮就红了起来。
周且舒松开手,他没用太大的劲,只是付云行下巴上已经有点红了,人可以逗,但是不能逗得太过,“为什么不能这样,嗯?”
付云行嘴唇张了张,什么都没说出来,撇过眼,躲开了周且舒晶亮的双眼。
周且舒勾着唇笑了笑,扣着付云行的后颈,吻了上去。
付云行闭着眼,反而无形之中放大了触觉,周且舒舔过他的每一颗牙齿,卷着他的舌头一起,推顶翻卷,直把人吻得瘫软下来才放开。
付云行虚眯着眼,搂着周且舒的肩,努力缓和着急促的呼吸,没等他完全平静下来,就感觉到人的手摸到了腿上。
付云行今天穿的不是睡裤,而是睡袍,因为刚才的一拉一扯,衣服就有点乱了,露出了半截大腿,欲盖弥彰,撩人的意味十成十得足。
周且舒的指尖沿着睡袍边缘向里滑,付云行瑟缩了下,有点痒,有点酥酥麻麻的。
周且舒的手指打着圈,“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你说。”
“下个学期开始,能少带些课,少带些学生吗?”付云行喜欢这份工作,周且舒不会拦着,而这几年,付云行在工作上投入太多了,可能多少是带着弥补和愧疚之心,但是,他的错不该由付云行来偿还。
最重要的是,弥补有许多办法,不一定非要牺牲付云行的时间和精力。
付云行不觉得自己课多,周且舒会这么说,是自己对人有些忽略吧,跟上次易栋的情况一样,他尽量去忽略腿上的触感,反思了会儿,犹豫着开口,“且舒,我……去学校这几年,可能确实忽略了家里……”不只是周且舒,就是对付其煜,他花的心思可能也没有学校的学生多。
付其煜乖,懂事,除了他刚去学校的时候闹过一阵别扭,后来就没有了,周且舒不说,付其煜不说,付云行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重心偏移,对家里是忽略了不少。
付云行一方面是喜欢这份工作,喜欢跟学生们待在一起,另一方面,因为……包庇的愧疚让他想更多地弥补在学生身上,都是差不多大的年纪。
周且舒的手停了下来,他不想付云行愧疚,但是偶尔的愧疚很好,能让人把精力放在家里,就是分一点给……付其煜,他也能忍受,有些话是该摊开来说了,“你在想什么我很清楚,参与/走/私……是我不对,我的过错我会自己去弥补。
“明辉每年百分之三的盈利,深蓝百分之五的收益都用来做了慈善,明辉慈善基金的明细你一直都清楚,一部分用于资助、救助,另外更大的一部分,都捐给了国际红十字协会、妇女儿童保护协会以及……战/争/国/家,你做得够多了。”
付云行搭在周且舒肩上的手收紧了扣着人的肩,周且舒把他看透了,扪心自问,他确实有这种想法,在他眼里,养不教是父之过,即便是面对……前世那几个孩子,他也不觉得全是孩子的错,一定是他也有问题,比如忙于工作忽视了家庭,比如对自己孩子的不了解。
周且舒接着道:“以后,慈善……明辉和深蓝会继续做下去,你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也不要给自己这么大压力。”明辉和深蓝这几年投进去的钱相当多了,当然,钱并不能弥补所有的过错,军/火/商不是伤害的直接造成者,却是推波助澜、从中渔利的投机者,因为武/器被夺走的生命没办法用钱来补偿。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