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经纪人与替身18
就这样，“司念”跟着金羿之回了家。
不再是竖店影视城旁边的别墅，而是一处隐蔽的顶层公寓。
青年怯怯地跟着金羿之，举手投足里都是小心翼翼。
金羿之本来给他安排了一间客房，可青年疑惑地拽着金羿之的衣角，“羿之，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金羿之歪着头，头一次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
青年的眼眶里很快蓄满了泪水。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我再也不闹了，什么名分我都不要了，你别不要我……”
“我没有不要你。”金羿之耐着xin子解释。
但青年还是不肯放手。
“既然你不生气了，咱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起睡好吗？”
“好。”金羿之答应了，说不清是因为怜悯还是因为好奇，总归是想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的。
他们就这么躺在一张cuang上，却好像中间有一条世界上最深的海沟。
金羿之看着神q忐忑的青年，好奇道，“你不睡吗？”
青年乖顺地侧卧着，声音小小的，“我看着你睡。”
金羿之不再作他想，沉沉睡去。
但他不知道，那双黑暗里的眼睛从未合上过。
在系统世界里，小熊猫好奇不已，“他为什么不睡觉a？”
瓶中的司念沉默了，他已经猜到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司念”早早地起cuang，他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可疲惫是洗不掉的，他对着镜子努力调整着笑容，不让自已露怯。
可是抬眼这一下，却把他吓得不轻。
镜子里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腿一下子软了，下意识地抓住盥洗室台盆的边缘，这才没有摔倒。
“司念”big着胆子抬眼，和另一个自已对视。
对方没有笑，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已，眼底是淡淡的哀伤。
分明是同样的脸，可是那个人就是比自已好看。
不像自已这般胆小怯懦，什么都做不好………难怪，所有人都会喜欢他，而不是有着同一张脸的自已，“司念”自卑地想着。
很早以前，“司念”就有所怀疑，为什么金羿之对自已的态度忽冷忽re？为什么从来眼高于顶季流冰会主动联系自已？为什么倒霉了二十年的自已突然好像全世界的好事都落到他头上……
他从来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所以当他被幸运砸中的时候，并没有忘乎所以，反而忐忑地觉得自已不配。
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果然，被他发现了端倪。
原来，每次他们转变态度的中途，自已都会失去一段记忆。
直到和催债的打手一番搏斗后，他终于力竭，那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已会死在那儿。
可是当他恢复意识却是在一辆公jaoce上，ce窗是一面镜子，而他就在镜子里，在那些霓虹灯的映照下，在颠簸的路途上，他看见了———另一个司念。
是的，他清晰地知道那不是自已。
那个人的眼神，忧郁而狠厉，漠然又冷静。
如果非要形容，“司念”觉得他似乎看见了一个凛然众人的神，只凭一个表q就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就这么跟了一路，看了一路，“司念”一度以为自已在做梦，甚至想过自已是不是下到了地狱。
直到金羿之和季流冰同时走过来，他才后知后觉，恍然big悟。
原来如此。
原来，自已的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人，原来……那些温柔和偏爱从来都不属于自已。
是a，本该如此罢了。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真的喜欢呢？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已经活得这么累了，还要被人分走一半的人生？
那一刻，“司念”满心怨恨，嫉妒蒙蔽了他的眼睛，他开始拼了命地想要夺回自已的身体。
最终，他如愿醒了过来。
在重新看见金羿之的那一刻，他欣喜万分，又害怕极了……
对方的眼底满是担忧，那些的关心和爱是他从未感So过的，于是，他无耻地当了一个骗子，一个小偷。
他用拙劣的谎言伪装出失忆的模样，终于如愿跟着金羿之回了家。
一开始他只是贪恋那种温柔，想要多感So一会儿那种被爱的感觉。
可是谎话说了一个就连成了一圈，他渐渐地不像自已，成了一个疯狂的赌徒。
他更加害怕，怕到一夜不敢入眠，生怕一旦睡过去，再醒来又是那种旁观的视角，看着另一个人chao纵着自已的身体，那种感觉真的比死还要ton苦。
可是，他终究是逃不掉的。
在镜子里看见那双如海水般沉静眼睛的那一刻，“司念”几乎要崩溃，他猛地挥拳，一下子砸碎了镜子，手背上顿时鲜血淋漓。
可是镜子碎裂，对方也好像分成了无数的碎片，他还是躲不开！
“司念”ton苦地想要夺门而出，却突然听见了对方说话。
那声音仿佛cunr下午的阳光，熨帖而温柔，他在说：“对不起。”
司念隔着一面镜子看向“司念”。
其实在“司念”醒过来的那一刻，那漏don百出的谎言不止让金羿之怀疑，也让司念发现了不对劲。
他如往常一样感So到“司念”的q绪，如一个高空走钢丝的人，恐惧，期待，忐忑，欣喜，难过………
好像在一夜之间，过完了一生。
司念那时才明白，原来人的q绪可以那样复杂。
虽然进入这个世界并非他的选择，可是就这么强行介入，Gan预着另一个人的人生，让司念满心愧疚。
如果这是他写过的故事，这是他笔下的人物，或许，曾经的他和现在的他没什么区别，高高在上地安排着他人的命运，自以为是地Gan涉着别人的人生……
所以，司念久久地注视着“司念”。
他的眼底满是温柔，认真地说：
“别怕，以后我不会随便出现了。”
“你不必担惊So怕，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很好很好了。”
“最后，对不起。”
“还有，千万不要觉得没有人爱你，至少………我爱你。”
对方说完那段话，就消失在镜子里面，万千碎片，再找不到那双眼睛。
“司念”不知何时，竟然泪流满面，他上前捡起那块最big的镜子碎片，握在手心。
声音嘶哑，“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卫生间的门被金羿之从外zuang开，他看见瘫坐在地上的“司念”，对方的手心满是鲜血，抬眼满是泪光。
“怎么了？”金羿之担心地看向“司念”，问道。
而此时，回到系统空间里的司念，呆呆地坐着。
小熊猫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怎么了？”
司念只是沉默地抱住自已的膝盖。
小熊猫蹲在他臂Wan上，抬手me了me他的脑袋。
虽然不知道司念怎么了，但小熊猫能感So到司念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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