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的背景将此处映衬得尤为安静。

每一个出手的人，见到她时都有不忍和些许尴尬。

但她知道，怨不得任何人。

事后她仍然得到了道歉和解释，因彼时顾禹柏太镇定了，他让所有人以为他心中有数，熟稔哈泰的弱点何在，于是他们在他的指挥下选定身位并出手，最后一刻，顾禹柏闪身进入包围圈中，他用一把刀扎穿了自己和哈泰。

也没有人再能来得及收手。

秦旭白、秦绝、阳朔，还有不好意思再继续装死的擎云，都全力送出了手中武QI，第五把刀来自顾禹柏自己。

哈泰的隐铁铠甲被don穿，跟其他y人武士的死法不同，他像被放了气，迅速萎缩下去，变成一团又皱又烂糊的人形。

所有人都下意识cou刀疾退，给顾衍誉让出空间。

她冲了上去，跟出来的那图扑跪在不远处，声音颤抖：“他……已经死了么？”

顾衍誉的眼珠子都没有动，她举刀，重重对还在间歇xin挣扎的人形扎了下去，然后告诉那图：“现在死透了。”

她跪坐在地，把已经倒下的顾禹柏扶起，托住他的头，沾满血的手止不住颤抖，她努力将声音ya得稳一些，尽管缥缈的尾音证明这种努力是徒劳的：“我是来救你的，我本可以救你……”

早在发现顾禹柏给哈泰喂食时，她就该想到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毒人。

滴入羊ro中的血，用杜鹃花掩饰的血，融入玉碗的血……

那是很“顾禹柏”的风格，他追求万全，从不押宝在一处。而哈泰一个不落地踩进他的陷阱。

龙锦葵，正是因为服用这种草y，他身上相思引的毒才得以被ya制多年。

听到顾衍誉的话，失血过多的顾禹柏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来。

如果不带着此人罪big恶极的目光去打量，这是一个到了中年依然俊美无俦的男人。顾衍誉猜度此刻他的五感理应尽失，但他表现得那么从容，没有半点灰败与仓皇。

他转了一下脑袋，用目光示意顾衍誉去拿他袖中的东西，顾衍誉照做，夹出一张折好的羊皮纸来。

顾禹柏的力气不够，所以动作很慢，但很连贯。

看起来哪怕他要死了，也不会允许自己死成一ko气断断续续的狼狈样。他指向戴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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