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厉偏过头哑着声音道：“都这样了，还挺会自夸。”

江阅沉默片刻，轻叹ko气道：“它们会帮忙的，其实我不担心，但我担心的是，等到这件事了结了，妖界我可能就再也没有力气管住了，到时候不知道会怎么样，要是又起冲突该怎么办呢？”

“不是还有我吗？”罗厉沉沉说道，“何况，堂堂妖王，可不是这么容易被打倒的。”

江阅咯咯一笑，清脆又悦耳，虽然还处在这个未知前景的深海中，可罗厉和黄英都恍惚t?了一下，仿佛他们又回到了从前那般斗嘴争强的时候。

而笑声停下，江阅的声音重新严肃起来：“到了。”

映入眼帘的是被不知多少各s各样珊瑚包围起来的巨big礁石，和云城庙里的山神像一样高，却比那庙门要宽过许多倍，礁石表面在月光的照耀下透出极灿的光泽，仔细看去，是一颗颗硕big的珍珠，而端坐在礁石顶上的，是一只有着海藻般长发和金红s尾巴的鲛人，而那长发透着银灰s的光，像暮年人类的头发，再仔细去看，它的脸庞也如人类老年的样子，有皱纹，有斑点，只是它的腮一阖一翕，透出不可思议的古怪来。

江阅稍稍挣扎了一下从罗厉身下下来，匍匐在地，行了相当恭敬的big礼，而鲛人不发一言，那深邃的眼睛只淡漠地看着他们，一动不动。

黄英见状，拽了罗厉一起，学着江阅的样子行礼，待得礼毕站起的是时候，那些珊瑚忽然都从礁石上游开，与此同时，数十个年轻的鲛人从礁石后一个接一个地出现，与高高在上的那只鲛人一样，脸上露出了悲悯而温柔的表q。

悠远的歌声从站得最远的那只鲛人开始，由低到高，由缓而深，将周围的海j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也在每个人的心上都一层又一层的涟漪，似乎无论有多少烦恼和ton苦，有再多伤ton和难过，也都在那一刻消失了，留在这里的唯有平静和安宁。

而与此同时，似乎有bigbig小小的人声从远处传来，像是被这里吸引一样，人声愈来愈big，形成鼎沸之势，而在到达这里的时候又通通安静下来。

于是他们看到了无数带着欣喜和期望的亡灵，他们紧张而局促地站在礁石面前，带着虔诚和向往倾听那不清楚han义的歌谣，在歌谣中，原本高悬的圆月慢慢朝着海面落下去，而亡灵们，像被月光牵引着一般，追随着月亮朝远处走去，最后消失在黑黢黢的海中。而在这熙熙攘攘的亡灵队伍最后，他们看到了一枝绿s的JU，黄英心中一动，捡拾起来，还未来得及仔细看，那JU化作水珠穿过她的手指滴落在沙地上，什么heng迹也没留下。

她捂住嘴哭起来，江阅揽住她，罗厉看向远处，月的下面，陈添在朝他们挥手，最后消失不见。

而歌声在此刻突然高昂，轻柔的抚we变作猛烈的击打，叫他们站不稳也立不住，海也罢，沙也罢，乃至于天，乃至于地，都摇晃起来，直叫人天旋地转。

为首的鲛人止住歌声，而看向江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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