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娘子呐呐道:“只是些琐事。”
卓见素道:“不是琐事这么简单。早在去年五月,柳直就预感到自己的xin命不保。去年八月,他在南山县的几天,极有可能是和你、柳陶的最后一面。诀别之际,如果只是平常小事,不会引起你二人的争吵。”
宋娘子恍然,难怪柳直在那几天,将他名下的田产、铺子等,转到了她的名下。从前他来南山县的时候,也转过,所以她没发觉有什么异样。
泪水在眼眶里翻滚,她强忍着,深深吸了ko气道:“我在他衣袍里发现了一张字条和一条帕子,字条上写着: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帕子是他自己的,打开一看,包着一枝红豆。
这几年他虽说对我不错,家中花销也从未短缺,可他和我自小就认识的那个人,越来越不一样了,甚至可以说,xinqbig变。
他这几年常常茶不思、饭不想,对一切事似乎都没有兴趣。就连陶儿出生,他初为人父,也没高兴到哪里去,和陶儿也并不亲近。
我本以为在雍王身边就是这样的,外表看着光鲜,其间的种种苦、种种累,外人很难明白。可这么一看,我怀疑他心里藏了一个人。那人,既不是安都的柳夫人,也不是和他自小相识,还定下亲事的我。
当时我就想,这又何必呢。他心里有个人,我固然伤心,可我也没缠着他,他来和我解除婚约,要另娶妻室的时候,我和家中父母都suang快答应了。是他回来恳求我做他的妾室,留在他身边的。哪怕是到了后来,只要他对我说清楚,我愿意离开他。我也不愿和一个心里根本没有我的郎君绑在一起。但他却说我疑神疑鬼,无理取闹,说他心里没有别人,那张字条和红豆只是他的债。我们便big吵了一场。”
崔彻走过来问:“你自小就认识的那个柳直,是怎样的?”
宋娘子han着泪和浅浅笑意:“他阿娘在他刚出生不久,就成了雍王殿下的ru母。他跟着他阿耶来了南山县。他阿耶管jao孩子,是不服就打,打到服为止。那时的他很是机灵,争强斗狠,不爱读书,调皮捣蛋。”
“那张字条、还有红豆呢?”
“被他一把火烧了。”
“直到现在,你还怀疑柳直心里装着的是另外一个人吗?”崔彻问。
宋娘子抹掉眼里的泪水:“说实话,我不知道。他凶多吉少,我很伤心,我们有t?多年q分,而且他还是陶儿的父亲。可我也怀疑,我有无资格这样为他伤心。因为我根本不确定在他心里的那个人,是不是我。”
贺初心中黯然,柳直凶多吉少,他在宋娘子心里留下一个永远的疑问。他应该再也无法回答宋娘子,他心底的那人,到底是一心和他相守、并诞下一个孩子的宋娘子,还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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