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新案

他的帽子不见了。

即便在昏睡中，他也记得自己是把它好好地戴在头上的。于是他又向上me了一下，这次，他触到了一圈柔软的裤边，于是终于安了心，脑袋轻轻贴靠上去。

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了，他知道柳云没有再跟过来，因为现在这个地方是安全的，这间密闭的b仄的柜子里，只有他和恶青。

“妈妈。”他唤她，听到了上方的回应，于是抬起头，试图从层叠的黑暗里找到她的脸。可是他没有看到她，只看见了一根皮带从上方直落下来，绷得笔直。

他把头埋进恶青的裤腿里：“妈妈，我怕，那个女人要用硫酸烧我。”他cou泣着将裤腿抱紧，隐约间，感觉到里面多了一双手，在温柔地抚me着他的头顶。

“小朗不要怕，小朗是恶家的孩子，身上流着最勇敢最火re的血。还记得妈妈给你讲的故事吗？恶家的勇士，哪怕尸体化成白骨，也还傲然耸立，不会倒下。”

“我记得，我会勇敢的，不会被打倒，不会被抓住，可是我真的很想你。”他哭着，生怕她像以往一样，在他梦醒时消失不见

“妈妈。”他又一次唤她，听到她带着笑意的回应，放下心来，微昂一点头，细细体味那双手的抚me。

手心柔软冰凉，从他头顶发烫的疮疤上抚过，然后慢慢下滑，覆在他肿ton的右眼上。

郑朗打了个j灵，猛地从梦境中惊醒，落进眼里的却是陈苍的脸。她正用裹了冰块的毛巾敷自己的眼，目光温和，cun角han笑，和记忆中恶青的神态竟有几分相似。

“你做什么？”郑朗怔忪片刻后，面无表q地冲陈苍说出几个字，却没有把她的手挥开。

“这样你会舒服一点，也会好得快一点，不容易落下疤heng，”陈苍一笑，换了条毛巾缠在冰块上，轻声咕哝，“不过你头顶那些伤是没有办法了。当时伤得太重，后期又恢复得不好，所以现在还会疼痒，对吧？”

郑朗听了这话，慌忙抬手朝头上me，碰到“帽子”的时候方才放了心，铁青着脸从牙缝挤出一句话，“以后不许动我的帽子。”

陈苍听了这句“狠话”不怒反笑，耸耸肩道，“我以为你会杀了我，”说完抿了抿cun，“其实，把自己不堪的面一暴露出来，也没有那么难以承So，对吧。你看看我，在公众的ko诛笔伐下，已经是个死人了，但在这间房里，还能苟且活着。”

郑朗听她语气落寞，心里忽然翻涌出一点酸涩，嘴cun动了动，“你的处境怎么也比我强。”

“你不用安we我。”

“安we？”他用一句反问驳斥，听到cuang上的高老头儿咳嗽了一声，猛地收了声。

“他醒不来的，他的y量是你三倍。”陈苍把郑朗的反应看在眼中，继续不动声s地给他敷眼睛，可冰块刚ya下去，被他抬手挡住了。

“已经不ton了，”他将她的手拨开，慢慢支起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的腰上为什么会有那样一个纹身？”

“a？”陈苍假装诧异，随后漫不经心笑了一声，“你看到t?了？你也觉得奇怪是吗？别的女孩子都喜欢蝴蝶花草，可是我......”

她边说边把T恤掀起一角，扭头，目光落在那匹昂扬鲜活的骏马纹身身上，笑道，“那还是上big学的时候。那天我无意间逛到一家刺青工作室，一眼就看上了贴在墙上的这张图，所以想都没想就请人帮我纹上了，中了Xiee似的。不过后来我也没后悔，虽然被我妈发现后挨了顿骂，但还是没听她的话把它洗掉，因为我总觉得，它也许代表着某种很重要的东西，只不过现在我还没有察觉。”

她努努嘴，玩笑似的道，“也许前世，它曾载着我驰骋在天地间。”说到这里，脸上的笑意却逐渐淡了，她叹了一ko气，“不过这辈子，我是不可能再拥有自由了，所以还是让它一直陪着我吧，也算是留个念想。”

郑朗“唔”了一声，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慢tuntun道，“它很漂亮。”

陈苍笑笑从沙发上起了身，走出两步，又一次回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作为jao换。”

见郑朗没有拒绝，她盯住他，面s清淡，“这些‘帽子’，是属于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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