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留不得

方chao生想过被杀，可以是老鬼，可以是上官塬，甚至可以是上官倩徐长江，但他没想过，会是石卫明。

他想问为什么，却迟迟开不了ko。

灵蝶光芒之中，方chao生好像听见石卫明疲惫的叹了ko气。

“疼吗？”

疼。

好疼好疼，肚子里那只虫子似乎在不知疲倦的撕咬他的血ro，它的每一ko撕扯和咀嚼他都能感觉到。

他运转力量按住腹部，想要从伤ko处将虫子吸出来，石卫明见了，只是摇头。

“别白费力气了，你心甘q愿吃进去的，就再也出不来了。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想说？”

石卫明等了一会，方chao生没说话，血Ye源源不断从他的嘴角流出来，他顾不上擦，胸腹的衣服已经染成了更重的黑。

“既然你没什么对我说的，那就让我来说吧。

三尸，是我给王司空的，我告诉他，只要他说服你来救你小师叔，我就会帮你把三尸再取出来。

我只能骗他，因为只有他信了，你才会信。

你比他聪明太多了。

但，也比他笨多了。”

石卫明顿了顿：“你当年被困极渊幻境无法自救，源于你的心魔恐惧，那时我就知道，这会是你的软肋。

三尸所化，与极渊幻境同样是梦，但却是人心中最渴望最期待得到的美梦，而这美梦，便是刺向你软肋最好的利剑。

我确定你必然会吃下去，你的怕能控制你，你的想也能控制你，你就是这样的人。”

说是他笨，可石卫明自己何尝不笨，整个无尘山上上下下哪个不笨。

要是不笨，这场五年之后席卷回来的飓风何至于卷走了那么多xin命，让他直至此刻才对方chao生下手。

石卫明又重重叹了ko气：“chao生，我不知道你ko中的华氏是怎么回事，但我能理解你对万法宗的恨，能理解你今天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但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要屠害菩提山的普通弟子。

他们何其无辜，就算曾经与你为敌，也是听令于人迫不得已，你将菩提山直接灭了门，与当年的万法宗，与当年的白齐，有何区别？！”

听着石卫明的话，方chao生突然意识到觉得他确实流了太多的血，不然为什么那么ton了，他还是感觉浑身上下都慢慢变得冰冷。

吸不出来，三尸在他肚中横冲直zuang，方chao生头晕眼花，他疼了太久憋了太久忍了太久，石卫明的坦白质问像是ca进他心里最利的那把刀，叫他理智都跟着崩了弦。

“我不无辜吗……”

方chao生红着眼眶，突然打破平静像是难过的要哭出来。

“血脉传承不是我选的，父亲母亲却因为我死了！

在双月城，我救人，却都要杀我！

我想要向善，南宫纪明却要拿画骨诬陷我！

我不想惹麻烦不想当恶人，我只想好好修炼给父亲母亲报仇，可是连无尘山都不要我了！！

哪一次，哪一次是我自食恶果！哪一次是我咎由自取！！”

“我不想让无尘山蒙羞，不想让你跟仙尊失望，我从未做过一件坏事！

我做错了什么，错的是我吗？！！”

从小到big，石卫明还是第一次见方chao生在意识清醒的q况下崩溃失态，就像是一只从不开ko的画眉鸟，唯一一次放声鸣叫是为了奏响自己的哀乐。

石卫明感到心都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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