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等待

结合得快，离开也会变得很轻易。

虽然此前海里多次重申俩人的friend关系，但这段关系却似乎冥冥中走偏了轨道，就像一枝本来向前生长的枝叶不知何时叉出了另外的条儿。

俩人都隐约有察觉，却都不道明，海里是不敢，北雁是朦胧不知。

于是分开时谁都没有理由强留。

分开来得毫无征兆。

只是某天清晨的一阵响铃，叫醒了在北雁家中悠闲安稳躺了几天的海里。

他以为是北雁，便毫无防备心地开门了。

却不想出现在门ko的是一张陌生的盛满怒容的面孔。

海里害怕，犹豫要不要迅速把门关上，却还是谨慎询问，“您好？”

“北雁在这儿吗？”来人问，怒气暂时消弭了些。

“他，他不在。”

不会是寻仇的吧！

他握着门把的手在听见问话的瞬间骤然紧得发白。

“是吗？”来人似乎看出他的紧张，“我是他爹。”

“哦，哦…”海里说，“您好…叔叔。”

“但是北雁真的不在，他去上学了。”

“他去上学了，那你在这儿做什么？你是他什么人？”北萧机关似的吐出一连串问题。

“我…我前不久So伤了，家里没人，暂时借住在这里…”他勉强说完这句，微微抬起眼却瞧见北萧充满ya迫力的眼，“我，我是他的friend…”

“friend？不错a，那小子都有friend啦！”北萧诧异，于是接下来便变得好说话一些。

海里也不好意思在北萧家里一直堵着不让他爸进来，虽然此前在北雁的描述中他曾对北萧印象和态度都很差。

但是当面……他有些怂了，他告诫自己其实是为了尊重。

进屋后北萧没坐下，反而到处转悠，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观摩北雁的住处。

面上带着明显的不满意。

他现在自觉是‘上流’人士，吃的穿的无不追求名声响亮的——在他认知范围内可追求到的响亮，毕竟真正的上流社会花五百万仅能得到一辆低端跑ce、一幅画、一颗珠子。

北萧转了半晌，终于坐到沙发上，从容高贵地双腿jao叠，仿佛帝王般。

海里不敢坐，只拘谨地站在远处。

“小friend，你叫什么Ya？”北萧发话了。

海里变得轻松一些，“我叫海里。”

“哦？哪个海哪个里。”

“big海的‘海’，里面的‘里’。”

“海里…”北萧咂me着这个不常见的名字。

“还挺有趣Ya，”北萧朝他招招手，“别害怕Ya，来，过来坐。”

“我，我站着吧…”

还是好可怕！北雁他爸真的很恐怖a！

“没事没事…”北萧继续邀请。

海里还在想要怎么拒绝，却闻得门ko处传来一声轻响。

他寻声望去——“北雁…！”

仿佛看到了救星，放得很轻的声线里藏着惊讶和亲近。

“en。”北雁走近，手放到他头上搓了搓。

“你怎么来了？”他问北萧。

“我怎么不能来？”北萧看着眼前冷漠的儿子，方才他明明看到他对于那个叫海里的friend流露出无法言说的温柔，一时间火气更甚，“我才不在家一会儿，你竟然索xin连家都不住了？”

“住不住有什么区别？”对于他的咄咄b人，北雁似乎看不见，仍然冷静回击。

“好的放着不住，跑来这儿住烂成这样的！？”北萧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鄙夷。

北雁静静看着他，“哪里烂？你以前没住过这种地方吗？”

“你！”北萧一时噎住，“那时我还没发达，要不然谁会住那种地方！”

“我会住。”北雁说。

他自始至终都冷静得无懈可击，反而是北萧q绪j动，节节败退。

“你是要和我杠上了，是吗？”北萧也意识到自己的狼狈，忙稳住q绪。

“不是，我不想吵，”不待北萧高兴，他继续说，“是你想吵。”

北萧反而将目光转向一直呆立在北雁身后，始终ca不上话的海里，“我也不想和你吵，尤其你friend还在，”接着收回目光，“我今天是有事和你说，你明天cou空回家一趟。”

“不能现在说？”北雁反问。

“你确定要现在说？”北萧示意。

“……”

“我会去，明天。”

北萧说完自己的事转身便潇洒走了，似乎连一秒都不愿意停留。

寂静在空气中萦绕半晌，被海里出声赶走，“北雁…”海里小声喊他。

“en，”北雁转回身看他，“怎么了？”

海里问，“你还好吗？”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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