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从山上下来，进了城区，路辛打着方向盘上了高架，不用我指路，自动就往茂园的方向开去。

“你和我舅舅谈得怎么样？”他开着ce问我。

我盯着他侧脸，说：“你希望我们谈得好还是不好？”

路辛脸朝着正前方，眼睛转过来看我，“我个人的观点是，汉轩现在不是最合适的合作伙伴。”

“那你可以放心了，汉轩也没看上我做它的合作伙伴。”

路辛很诧异，上半身都扭了过来，“为什么？”

“好好开ce，”我推了一把他的肩膀，问了个无关的问题，“你回国后没住家里？”

路辛垂下眼，“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我正s道：“回去吧，都这么big年纪了，还闹什么呢？”

“多big年纪？”路辛又笑了，但笑意没有进入眼睛，“明致，我们已经到了要妥协的年纪了吗？”

如果以妥协为里程碑，那我遇到它的时间节点要比路辛早很多。

“不是妥协，是计算得失。牺牲是为了得到，如果注定得不到，牺牲就是一种浪费。”我冷静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得不到？”

是a，我怎么知道？我既没有如炬的慧眼，也没有预知的本事。我凭借的是我对路辛，以及对自己的了解。但这时候说“你放弃吧，我不会抛弃赵小川跟你在一起的”未免太过自负，路辛会狡诈地说：“哦？你觉得我是因为你吗?”让我语塞。

我们打着无谓的机锋，彼此都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但谁也不说。

ce停下了，茂园的big门近在眼前。我卸下安全带要下ce，手却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握住。

我几乎忘记了一个成年男xin的力量有多big ，路辛的手掌心滚烫，我触电般甩开，却没甩掉。他死死攥着我的手，朝我贴近。我往后退，后背已然紧贴ce门，避无可避。

路辛的脸距离我很近很近，他用另一只胳膊箍住我的肩膀，呼出的气息像细小的飞虫扑到我的脸上，在我脸上zhi生出密密麻麻的痒。

我微微张开ko要说话，路辛却不再继续靠近了，他举起我的手，目光定在无名指根，摩挲良久。

忽地，他垂下头，额头贴着我的手背，re意与沉默同时在狭窄的ce厢里缭绕。

“路辛。”我喊他的名字。

“再等会儿，”路辛低低地说，“就一小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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