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渊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称不上厌恨，也称不上喜欢，只是平淡的，平淡下，却又仿佛掩藏着，不为人知的蓬勃汹涌。

随后，他收回目光，踩下了油门。

ce辆在树林间缓缓向前，裴令仪问道：“你为什么会拿到耳环？”

她记得当时宁姝被打捞上来时，手中紧紧握着，里面却什么东西也没有。

她能确定，宁姝握着的就是她的耳环。

怎么会在，萧渊手中？

裴令仪怀疑地看向前座，半晌，她听见了萧渊平静地声音传来。

“因为，她死的时候，我就在现场a。”

裴令仪眸光一顿，只觉得心中猛然升起了一股恶寒：“什么意思？”

萧渊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说：“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她的笑。”

裴令仪皱眉看向他，萧渊自顾自地说道：“小时候，我总被同学霸凌，或许我的家庭中，从来都是冷漠的没有感q，带着满身伤回去，他们也只会说，没用……”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第一次见到她，也是这样一个雨夜，那天我的伞被人抢走了，她路过时，好心为我撑伞，问我，冷不冷，那是我第一次感So到，温暖。”

“她笑得太暖了，如果可以，我想永远将这笑容，留在她的脸上。”

“可惜，多了一个你。”

萧渊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裴令仪一顿，随即便听见他说。

“如果没有你，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

他是真的想让宁姝永远开心，笑容永远灿烂。

在宁姝遇见沈玹之前，他做的很完美。

可惜，在遇见沈玹之后，就全都变了，和沈玹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是笑着的，可自从一年前，沈玹和裴令仪结婚后，她就不再笑了。

她总是那样悲伤，总是在看见沈玹和裴令仪在一起时，在暗处偷偷哭泣，甚至开始了不顾一切的复仇，开cezuang人，雨夜杀人……

萧渊将这些清清楚楚地看着眼里，心中无比清晰地知道，过去他最爱的少女，已经不复存在了。

所以为了让这个笑容灿烂的太阳永远留在他心里，那天宁姝被推倒，起身想要去追裴令仪时，他拦在了她的面前。

那晚，雨下的很big很big，倾盆落在伞面上，发出连串的“哒哒——”声。

就像是宁姝的血滴在石板上一样。

死亡即是永恒，萧渊始终坚信着这一点。

他将宁姝放倒在河边时，宁姝灰暗下来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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