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只是你

一声惊天雷，数道贯穿天地的闪电，暴雨骤至魔域。

莫妄望向窗外，惊诧之意更盛于向归川方才所说。

“下雨了……”他喃喃着，推了推ya在自己身上的人，手腕却被反握住铺在一旁，而后听到向归川低沉的嗓音说着“别动！”

“向栾，下雨了，魔域许久不曾下雨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魔域要新生了！”

“向栾，魔域要新生了！”

“向栾……”

向归川始终低垂着头微微抬起，牵扯着嘴角用力一笑，眼底的悲伤难以掩埋。

视线相接，莫妄顿时哑了声，雀跃的心q也暗淡了下去，柔声问道：“向栾，那些女孩…你为何会见过她们？”

“是我杀了她们。”

偌big的寝宫，寂静的只剩下两人jao错的呼吸声响。

窗外，暴雨不歇，狂风不止，斜入的雨点胡乱拍打着窗棂、门框。

莫妄脸上空白一片，淡s的眸子转了转，想去探他的额头，以确认是否生病烧坏了脑子，可双手手腕被他j锢着，只好Gan笑了几声：“向栾，别开什么玩笑，她们的服制是上个朝代的，你那时还没出生呢。”

向归川翻身与他并排而卧，紧闭双眸，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是向庸……那些女孩子是他献祭给朱玄的祭品……” 连声音也微微发颤。

“你不是他……”

“如果我是呢？”

莫妄笑了，起初时，声音很低，片刻之后，笑得big声，侧过身子，以手托腮，go起向归川的下巴，一点点抬起，直到二人视线处在同一高度，眼角满是戏弄的意味：

“Master，我这辈子注定要葬身魔域的，只好请你留在魔域陪我了。”

魔域向来奉行弱ro强食，弱者的命低贱如蝼蚁。逃出路南星的魔掌之时，莫妄不过垂髫。十余年的光阴，从孤身一人，到遇上小红与赤瞳非，最终坐稳魔尊的位置，靠得就是不断地挑战、杀戮、绝q。

无数次的死里逃生，时常令他麻木地屏蔽掉人xin中的悲悯和同q。

可向归川不同，他本是皎皎天上明月，本该心怀慈悲，以超凡天赋，浸y道法，最终得道成仙。

如此修行二十多载，方突破big乘之境，心魔来袭，缠斗数载，真相却是前世之债，今生来还。

一直坚信的慈悲和救世，一点点被弑杀的心xintun食；

一直追随的信仰和光明，一点点被苏醒的记忆浇熄；

一直向往的得道和成仙，一点点被自我的怀疑否定；

而这时，莫妄出现了，是他的良y，是他的退路，是他拼尽全力也要抓紧的珍宝。

他无数次在莫妄耳畔呢喃，用尽各种语调，或是调q，或是温柔，或是威胁，或是乞求……

万变不离其宗——他总是在重复地说：“不能离开我。”

对莫妄突如其来的调戏，向归川并没有像往常一般，报以更加轻挑的回应，微蹙的长眉只稍稍舒展，扯过他的一绺卷发，一圈一圈地于指尖打转。

莫妄心下一沉，嬉笑的语调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凄切的委屈：“Master，你不愿？”

向归川低垂着头，不去看他的眼神：“我怕……我会害了你……”

“向栾，如果你是因为心头血的话，我劝你还是乖乖地待在我身边。你没办法离开我，你的诅咒一r不解，你便一r苦So煎熬。你想想人间的生灵，新生的婴孩，垂死的老人，劳作的农夫，织布的女人，他们是活生生的人，而你，会要了他们的命！”

向归川怔然地望向他，半晌方道：“心头血…你是怎么知道的？”

莫妄得意地挑眉：“魔域之事，怎么瞒得过魔尊的双眼？我问过阿非了，只要取血得当，是不会妨碍身体的。”

掌中茶盏碎作齑粉，在烛光中飘散，向归川go起嘴角，冷笑着道：“小妹是吧？”

莫妄：“不然呢？你不会认为她会替刚认识没两天的你，来隐瞒我这个相依为命的亲哥哥吧？”

向归川咬了下他的cun，把人又扑在怀里：“你们兄妹还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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