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那晚的绝望和崩溃，他应该能体会到的，不是吗？

汤南轩的目光如强光手电筒般投s而来，我脑中的词汇犹如沙滩上的小螃蟹，在刺目的光芒下四散逃窜。我竭尽全力地扑打，抓到一个算一个，试图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真的……准备回国。申请了行程码。家具卖掉了。还、还留了支票，要还你钱——”

汤南轩打断我：“这些都容易安排。Airplane就没那么好造假了。”

“造假？！”我猛然反应过来，“你以为我杀了Sarah？那晚我们不是在一起吗？你……你最清楚我没机会！”

“是，你确实跟我在一起。”他说，“我可以证明你从邻居家回来后，整晚都没再外出。”

汤南轩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你说巧不巧？那晚，我检查过你家的每个房间。我甚至可以证明，你家没有发生过任何争斗。”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正好需要我给你当这个证人？”

汤南轩的眼睛渐渐泛红，里面涌现出许多我不熟悉的q绪。

是愤怒？是伤心？是被欺骗、被背叛的感觉？

我看不下去，移开了目光：“不是——”

“不是你亲自动手。杀害Sarah的人是你同伙，我们有证据。”

“同伙？证据？”我莫名其妙，“有证据为什么不把我抓起来，还在这里说这些？”

“我现在是以男friend的身份跟你说话，”汤南轩说，“你跟我说实话，我们一起面对。否则，天亮后，我就会以警察的身份跟你对话。”

我不知该如何接话， 屋里只剩下冰箱运转的嗡嗡声 。

然后，冰箱轻颤，制冷停止，连这点声响也消失了。 我们之间的沉默愈发厚重 ，比先前更加绝望。

汤南轩紧盯着我，目光在脸上一寸寸扫过，仿佛要解剖我的每个表q。

“Sera，”他说，“我知道Sarah小时候有多恶劣，知道她怎样对待你和你的friend。你当时恨她入骨，扬言要杀了她。那时你还小，可以理解。但没想到十年后，你真的……”

他知道？！他全都知道？！

“你胡说什么？哪有这种事？我怎么不记得？”我脱ko而出。

“你记得的。”汤南轩cun角慢慢go起一抹冷笑，“你从头到尾没问过我为什么认为你杀了Sarah，因为你知道自己有动机，对不对？en？”

Darn……

不是我Gan的，本该轻而易举就能解释清楚……怎么事q会变成这样？是哪一步出了错？

“够了。”我说，“她的死跟我无关。你还是走吧，回家冷静一下。明天像个真正的警察那样来，我们再谈证据。”

“不行。今晚我们必须说清楚。”他说，“你无权赶我走，这房子不是你的。”

这房子不是我的……

这句话如同重拳击中我心脏。体内有什么东西折断了、裂开了。

深呼吸，深呼吸。四、七——

“你告诉我真相，我给你找最好的律师团，争取最优的认罪协议。”汤南轩继续说，“我甚至可以不当警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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